不僅如此,錢氏還在府里放出了風聲,說給傾絲的嫁妝就按國公府小姐的例給。
那可是足足一千兩銀子,王若簫這個舅舅還另有補貼。
這樁婚事的好處已明明白白地擺在了傾絲眼前。
連冬兒和珠綺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尤其是冬兒。婚姻大事關乎後半輩子幸福的大事,所以她便花了銀子讓婆子們去外頭打聽閆潤的名聲。
這一打聽,得來的全是閆潤多麼上進好學、多麼孝順和善的消息。
這下,傾絲心裡最後一絲擔憂也褪去。
錢氏又催著要她的八字庚帖,說是這麼好的婚事打著燈籠都難找,要儘快給傾絲定下來。
傾絲本還有些猶豫,直到這一日收到了閆潤的親手書信。
信上寫著,他深深地傾慕著傾絲,想與她生同衾死同穴,今生今世永不分離。
縱然她沒有那麼喜歡閆潤,卻也不算討厭。更何況她還懷有身孕,再過些時日便要顯懷,若那時還沒有嫁出乾國公府,她還有什麼活頭。
千頭萬緒堵在心口,傾絲沒有了法子,便只能應下了這樁婚事。
就在交換庚帖的前一夜,王雎之來月華閣尋了傾絲。
他滿臉的複雜神色,因礙於男女大防的緣故,只和傾絲在廊道上說話。
如今秀姨娘已大安,王雎之深覺虧欠了傾絲,又不敢把話挑明,便只告訴她:「你且等等,等魏世子回來後再決定
不遲。」
傾絲只是不懂:「為何要如此?」
她成婚已魏世子有什麼關係?
王雎之愈發踟躕難言,只得反覆重複這麼一句話。
「你且再等等,不要急著與閆家公子交換庚帖。」
他這般勸阻著傾絲,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傾絲當下只能柔聲說道:「大表哥,方才舅母已把我的庚帖拿去了。」
若兩家人交換了庚帖,這樁婚事便算是定了下來。
王雎之暗暗著急,一邊讓人去傅國公府外守著,一邊又嘆道:「你怎麼就把庚帖給了她。」
說罷,他便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月華閣。
傾絲一頭霧水,實在不明白王雎之的意思。
夜已深,她苦思一番後還是不得其解,這便只能上榻安歇。
冬兒在外頭的羅漢榻上守夜,珠綺躺在她身側一夜輾轉難眠。
翌日一早,傾絲剛剛醒來的時候,冬兒就冒冒失失地闖進了她的寢屋。
她額間密布豆大的汗珠,只慘白著一張臉對傾絲說:「姑娘,外頭都在說,梅姑娘出事了。」
傾絲一愣,抬眸望向了冬兒,冬兒捂著自己狂跳的心口,說道:「外面的人都說,她在嶺南一帶遇上了匪賊,一馬車的人盡皆被匪賊所殺。」
第26章 落水這下你只能嫁我了。
梅若芙的死訊傳入傾絲的耳畔,非但沒有激起她心裡的半點歡喜,反而還讓她驚懼得顫了顫身子。
「梅若芙死了?」她不敢置信地問了一句,出口的話音微微發著抖。
冬兒打聽消息時也被嚇得通體發寒,好不容易回過些神來,便急急匆匆地趕來給傾絲報信。
這時,珠綺也捂著自己狂跳的心口,走到月華閣的內寢後,與傾絲稟告:「姑娘,奴婢聽人說那梅姑娘死相極慘,連個全屍都沒有保住,老祖宗得知這消息後已急暈了過去,如今國公爺與國公夫人正在榮禧堂里伺候著呢。」
傾絲聞言又是一愣。她雖恨毒了梅若芙的陰險狠辣,卻沒想過她這個江北梅氏的嫡長女會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她到底不是多麼心狠的人,聞言怔惘了一番後,便嘆道:「可見老天有眼,多行不義必自斃。」
冬兒也順著傾絲的話長吁短嘆了一番。
只是珠綺不甚贊同傾絲的話語。若老天當真有眼,怎麼沒有一道雷劈死了謀害姑娘財產的姨娘和管事?
怎麼沒有在姑娘最彷徨無助的時候,給她指明一條生路?
珠綺總是覺得,這事與魏泱脫不了關係。
魏世子行事狠辣無章,近些時日又行蹤難辨,說不定就是離京去為姑娘出這口惡氣了。
時至今日,珠綺還記得傾絲被梅若芙害到奄奄一息的可憐模樣。
梅若芙有這樣的下場,是她今生的報應。若魏泱當真能為了傾絲手刃梅若芙,珠綺心裡只有高興的份兒。
閆公子雖好,可與魏世子相比卻如蚍蜉撼樹般不自量力。
珠綺盼著傾絲好,既怕她給魏泱做妾後會受正妻的排揎,又怕嫁給閆潤為妻後會受婆母的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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