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段追不上的路。」
長到十六歲,桓昭根本數不清自己做過多少個光怪陸離的夢,可這一次,天女的身影就像是刻在石頭上的碑文,他只是見過一次,就再也沒法忘掉。
「道長,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軟語哀求,桓昭已經在若水這裡碰過好幾次軟釘子卻仍不死心:「滿京城的人都知道若水道長神通貫天,去歲大旱,還是道長您開壇做法,這才從龍王廟裡求來一場春雨。」
光說不做假把式,解下一個圓鼓鼓的荷包,小公子打量著若水的臉色雙手奉上:「道長,這是我在年節里攢下來的金錁子,所有的都在這兒了。」
道長就發發慈悲,桓昭眼巴巴地看著若水,讓他見一見天女的容顏吧。
「貧道再破落也不至於搶小昭兒的荷包,」若水邊搖頭邊收拾雞骨,「再說祈雨成功,那是皇帝宅心仁厚感動上蒼,這才布下雲雨施恩九州百姓。」
滴水不漏地擋了回去,若水看著桓昭失落的表情笑得歡暢:「小昭兒你瞧,上天有好生之德,這與貧道是否祈雨又有何干呢?」
。
奕王府。
「小公子,」洗硯端來一盅赤豆糖粥,「年節里吃了太多發物,不如喝口甜湯去去火罷?」
他才不喝,裹在被子裡,桓昭懨懨地翻了個身。
「賞你了,」桓昭悶著頭不肯出來,「你要是不喝,就直接倒了了事。」
這,看著粥里煮得綿爛的豆子,洗硯一時犯了難。
近來也不知是誰惹了自家公子,竟讓桓昭連著幾頓都不肯好好吃飯。小廚房還以為是膳食哪裡做的不好招了主家厭惡,方才還拉著洗硯說了一籮筐的好話,求讓他想辦法在小公子面前打探幾句。
可這哪裡是能打探出的樣子?
「倒掉什麼?」
兩廂僵持之際,有人掀開門帘走了進來:「小昭兒怎麼又在榻上萎著?前幾日不還興沖衝去觀里賞梅,潑天的雪也攔不你,如今倒是老實,成天的悶在屋子裡一動不動。」
擱下甜粥,洗硯連忙行禮:「世女。」
桓曦親自來看他,再賴著未免不像話,嘆了口氣,桓昭蔫蔫起身:「長姐。」
看他沒精打采地吃起糖粥,也算知道來龍去脈,桓曦對弟弟這番心灰意冷的樣子並不吃驚:「怎麼,若水道長不肯幫你?」
一勺勺刮著粥皮,桓昭悶悶點頭。
「可要長姐去幫你說情?」
桓曦早就聽說了桓昭那晚的奇夢,但她根本不曾當真。
天女?桓曦輕嗤,飄飄渺渺連個真面目都不敢露,就是真有精怪作祟,恐怕也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不過,作為交換,你也得答應長姐一件事。」
事情忽然有了轉機,桓昭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長姐想讓我答應什麼?」
「我幫你去遊說若水道長,」世女從袖口慢悠悠拿出一張請帖,「只是,宮中二月初十的賞梅宴,你可不許找藉口推脫。」
就算真有個夢中天女又能如何,桓曦很是不以為然,又不見得那勞什子天女能駕著七彩祥雲來娶了幼弟。桓昭已經十六歲了,男大不中留,趁早給弟弟相看個正經妻主才是要緊事。
喜出望外,桓昭連忙一口答應。想著賞梅宴的事到時候再說,墜在桓曦身後,小公子恨不得立時三刻衝去觀里。
。
后土殿外飛雪漫天,上善觀內炭火正旺。
先瞧瞧有商有量的桓曦,又看看有了靠山,腰板明顯挺直不少的桓昭,若水沉吟了半晌,終於是鬆了口風。
「這件事,貧道不是不可以出手。」
尋了個理由把桓昭支開,若水問道:「不過,世女可曾聽聞過『大千世界』的說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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