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瑤果然被這句刺到了:「我沒禮義廉恥?長姐——大將軍——您倒是在這裡抖著威風教訓我,朝堂之上怎麼您謹小慎微成日的唯唯諾諾?」
「還有那什麼餛飩西施,」賀蘭瑤脾氣也上來了,「要家世沒家世,要品行沒品行,一天天端著個狐狸精樣子出門拋頭露面,賀蘭氏的臉這才是要讓他丟完了呢!」
她參與結社有什麼錯,賀蘭瑤不服不忿,賀蘭姝覺得她跟著別人瞎張羅給家裡招禍,她還覺得賀蘭姝越活越回去,滿腦子只想著高官厚祿。
「大將軍,你就是再罵我成百上千句,徐青也一樣是枉死的!」
年少氣盛,賀蘭瑤不肯退讓:「明明就是懸鏡司羅織罪名坑害忠良,要麼你趕緊把我打死在這兒落個乾淨,不然留我一口氣,我爬也要爬到外面去喊冤!」
「你!」小妹油鹽不進,賀蘭姝氣得發昏。
「我又怎麼了!」
看著賀蘭姝鐵青的臉色,心有畏懼卻仍然攥緊拳頭,賀蘭瑤猶嫌不足:
「想教訓我儘管來啊!賀蘭一族以武立家,你旁邊不就是兵器架?莫不是長姐和那狐狸精廝混久了沒力氣舉槍用刀,我早看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今日長姐儘管料理我,反正當年你不也為了謝家的事被母親收拾得幾個月下不了地?你不想我說我卻偏要講,今日之徐青,恰如當年之相國謝千川!」
「你閉嘴!」胸中隱痛,賀蘭姝不防自己的傷心事被賀蘭清猛然掀開。
謝相落獄時賀蘭瑤才五六歲大,黃口小兒能知道什麼,幾月之後謝家門口的草都被砍平了,賀蘭瑤再想起來也只是問一句「好久沒見到謝隱姐姐了」。
如何還能再見謝隱呢?定安帝下旨將謝家滿門抄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謝隱是相府獨女,何況羽林衛將相府圍得鐵桶一般,她自然逃不過。
劍指蒼穹氣若虹,何懼波濤起浪中。再沒人會寫下這樣的句子,在暮秋時節扯著賀蘭姝登高望遠了。
邊塞數年,看多了兩軍交戰後的斷臂殘甲,賀蘭姝有時會在半夢半醒間憶起當初交遊時的春和景明。
暖洋洋的天氣里,一眾少年人鮮衣著錦,聚在溪流邊唱和吟詩,一花一木皆如往常,只是這次她舉杯想與好友共飲,身旁卻在轉瞬間空蕩無人。
謝隱如她的名字一般羽化而去,徒留賀蘭姝在軍帳中枕著將士們的喊殺聲徹夜難眠。
朔風烈烈,戰馬悲鳴,刀兵交錯間每個人都在用盡力氣嘶吼。黃沙蔽日的戰場上只有號角的聲音蒼茫響起,年少時的壯志早被金戈踏碎,背負著性命家國,誰還記得一張早已死去的臉孔。
這樣想的次數多了,謝隱反而會在夢中無奈看她:「賀蘭姝,你又在耍小孩子脾氣。」
第47章 平行番外:權臣黎x公子昭(13)……
「好,好。」
連說幾個好字,思及此處,賀蘭姝怒極反笑:「好一個今日之徐青,恰如當年之謝千川。賀蘭瑤,是我錯怪,你果真沒白去國子監。」
「你以為徐家有幾個好人?」賀蘭姝盯著賀蘭瑤:「是,徐青身懷冤屈死不瞑目,可她姨母徐迢徐閣姥身居高位,怎麼不在朝議時當場把事情點出來,問懸影司要個說法?」
上朝一聲不吭賺足同情,背地倒是里鼓動書生生員鬧事掀起風波。若是事成她順水推舟,若是不成則利落抽身,總之損失不到自己身上,徐閣姥好算計。
「沒事做就去背書。」
壓下怒火,賀蘭姝不再與賀蘭瑤糾纏:「和你那幾個同窗好好待著,沒有我的同意,事情結束前你們誰也別想出去!」
鐵密台一案,表面上看是懸影司和清流之間的爭鬥。然而這些勢力爭來斗去,最終還是為了皇帝的恩寵。定安帝穩坐高台老神在在,只看著底下的人為了功名利祿算計得頭破血流。
鄒黎就任懸影司督領之前,朝中文官幾乎都攀附在徐閣姥身邊,這些人雖然名為朝廷棟樑,實則都是徐迢黨羽。
徐迢是在謝相倒台後被定安帝一步步提拔上來的,謝相當初備受猜忌,正是由於謝家與賀蘭氏交好。一文一武,若是關係不睦,皇帝可以居中調停大權在握,可如果這兩家交情深厚,萬一私下
起事,皇帝恐怕轉眼就要變成刀下亡魂。
謝家出事後,定安帝又挑中徐迢栽培。徐迢早年目睹謝家滅門慘狀,行事格外周密小心,可轉眼十幾年過去,常年浸淫於富貴權勢,對徐迢而言,謝氏的血早變成了角落裡顏色氧化的污漬,不值一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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