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柳點了點頭,便上前福了福身子道:「李姑娘還請隨奴婢來。」
李桐心裡頭有些彆扭,她還沒見著姑祖母,問一聲姑祖母如何了,穆皇后可真是心急。
嫻妃看了穆皇后一眼,上前對著李桐道:「你好生去抄經吧,太醫說了你姑祖母是受了風寒,雖餵了藥,可也要晚間才能醒呢。」
李桐點了點頭,心中稍微放心了一些,風寒若是放在尋常百姓之家怕是很有危險,可宮中有太醫在,御藥房又有上好的藥,這風寒倒算不得什麼大病了。
她福了福身子,對著穆皇后和嫻妃道:「臣女告退。」這便退了下去。
拂柳領著她一路去了後殿的小佛堂。
李桐叫太后一聲姑祖母,對這小佛堂也很是熟悉的,只是之前李桐性子有幾分跳脫,太后知她靜不下心來陪著念經,便從不拘著她,以至於這是李桐頭一回邁進這小佛堂的殿門。
她剛一進去,便聞到一股濃濃的檀香味,隨即便見著案桌前已跪著一個身著湛藍色宮裝的女子,此時正在安安靜靜朝著經書。
李桐下意識朝拂柳看去,拂柳會意,連忙低聲解釋道:「這是太子宮中的湖側妃,皇上下旨命湖側妃同姑娘您一同抄經替太后祈福。」
李桐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就有些掛不住了。
太子側妃,說的好聽是側妃,說不好聽那便是一個卑賤的妾室,哪裡配出現在這裡,替姑祖母抄寫經書祈福。
更重要的是,皇上下旨叫她和這湖側妃一同給姑祖母抄經祈福,分明是看低了她,這傳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笑話她呢。
許是聽到腳步聲,湖側妃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來,見著殿門口的二人,便站起身來迎了過去。
「這該是李姐姐了吧,妾身給姐姐請安。」湖側妃福了福身子道。
李桐見著湖側妃長得妖妖嬈嬈的眉目間很是有幾分艷麗之色,當即心裡頭更是生出幾分不屑和鄙夷來,聽著這話便只點了點頭,朝左邊那張案桌走去,自古左為尊,這湖氏倒算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用了右邊那張案桌,不然她便要親自教教她尊卑之別了。
她走到案桌後,見著擺放在地上的蒲團微微皺了皺眉,可她也知道姑祖母一向篤行佛教,平日裡禮佛很是誠心的,跪抄經書才能顯現對菩薩的敬畏和崇敬,於是便只能忍下心中的那點子不滿,屈膝跪在了蒲團上,拿了一支筆將紙張鋪開了,一字字抄寫起經書來。
只是抄了一會兒,李桐便忍不住蹙眉,即便是跪在蒲團上,她這會兒也覺著膝蓋疼,有些跪不住了。
而且,她手腕也酸得很,看著密密麻麻的字,李桐一時有些心浮氣躁又有些委屈起來。
她看了一眼依舊老老實實抄寫經書的湖側妃,心底有幾分不屑,放下了手中的筆站起身來,道:「我去瞧瞧姑祖母醒了沒?」
李桐說著便徑直朝殿外走去,丫鬟錦雲看了一眼在殿內照舊抄書的湖側妃,心中微微覺著有些不妥,卻也攔不住姑娘,只能跟了出去。
李桐剛一出去,便見著幾個宮女手裡拿著食盒,魚貫進入一間殿內。
殿內掌了燈,從外頭便能看著裡頭似乎是大公主蕭玉寰陪著昭妃在說些什麼。
桌上擺著飯菜和點心,還有宮女和嬤嬤伺候,竟是好大的陣仗,一點兒都不像是來侍疾的。
李桐皺了皺眉,不滿道:「都是來侍疾的,怎麼我便要跪著抄寫經書,昭妃和大公主卻是清閒得很,還有功夫閒聊?」
李桐想著,便幾步朝那邊走了過去。
她含笑走進了殿內,開口道:「娘娘和公主好生自在,臣女真是羨慕呢。臣女抄了那麼久的經書,這會兒膝蓋還在疼,還是昭妃娘娘有福氣,還有公主陪著說話呢。」
這是慈寧宮的後殿,不是昭陽宮,所以倒也沒那麼多的規矩,李桐這般不叫人通傳一聲便進來了,端嬤嬤她們雖心中覺著有些不滿,可也不好表現出什麼來,到底這李桐可是未來的四皇子妃。
顧窈聽著李桐明顯帶著幾分酸意的話,看了她一眼,含笑道:「李姑娘若是覺著抄寫經書辛苦,不如本宮將這事情告訴皇上,好求個情,給姑娘換個清閒的差事?」
李桐本就是心裡頭不滿隨口說一句,可聽到顧窈如此說,竟是要鬧到皇上跟前,她一時心中就生了怯意,忙開口道:「臣女只是句玩笑話,能給姑祖母抄寫經書祈福乃是臣女的福氣,臣女自不會覺著辛苦。」
李桐說這話時,看了一眼坐在軟塌上的大公主蕭玉寰,見著蕭玉寰竟是不替她說話,一時心中便生出幾分惱怒來。
不過一個公主,左右還是要嫁人的,等到日後四皇子當了皇上,她做了皇后,看誰比誰尊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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