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白牙島會議室內，眾人緊張地在各自的電腦上敲著鍵盤，而洛書坐在專為她準備的躺椅上，半閉著眼睛，神遊天外，然後報出一個一個疑似或確認的邪教徒名字：

「喬斯琳·貝內特，疑似，26歲，埃塞洛克斯公立高中老師，教歷史。」

「布魯克林·阿爾瓦雷斯，疑似，60歲上下，住度假酒店，身份不清楚。」

「伊桑，確認邪教徒，沒找到駕照，看著三十多歲。家裡有很多劇本，不是編劇就是演員。」

連山委員會連線安全局同志，幾乎是瞬間找到了這個人的資料：「伊桑·霍華德，1959年出生，俄亥俄州人，參與拍攝《吸血鬼小鎮》㉟第二季，1983年底開始潛伏埃塞洛克斯。」

注㉟：原型《吸血鬼日記》。劇中吸血鬼狼人女巫扎一窩的「Mystic Falls」拍攝地點據說在喬治亞州Covington。當然，埃塞洛克斯應該是個加強版，還有五顏六色邪教教堂的那種。

袁霖小聲吐槽：「人家哪有三十——洛書說的年齡，統統減個十歲就對了。」

大家紛紛竊笑：雖說大秦人是比較顯老，但洛書判斷年齡也太不靠譜了！

洛書：……我只是神遊，人還在的好吧？

當面蛐蛐可還行！

安寧教授知道大家是神經繃得太緊了——每一天的作戰會議，眾人表面上只在會議室待了8個小時，但算上「時空穿梭」，大部分人實際的工作時間都在20個小時以上。

9月28日，密大師生和連山委員會的行動已經取得了顯著的成效，以康寧精神病院病患為線索，追蹤連山學精神病人的生命軌跡，挖出了很多邪教活動的痕跡。

80年代之前，主要是「自由教」在活動，80年代之後，「進步教」強勢崛起，貢獻了絕大部分的邪教活動。

「自由教」的教義是自由信仰邪神，傳播神的聲音，行動比較隨機和無組織，譬如用盜版光碟刻錄邪教音樂進行傳播，在娛樂場所非法交易迷幻鼠尾草等致幻藥物，組織聽邪教音樂和使用致幻藥物的邪惡聚會等等。

而「進步教」的組織性就要強得多，因而危害也指數上升。

80-90年代，「進步教」控制了大量幫派，一度形成一條地下產業鏈，在嚴打中受到遏制後，又轉戰網際網路，成為大量霸凌、網暴事件的組織者。

康寧精神病院11名連山學病患中，如劉思嵐、胡修、王溪等，都是邪教活動的受害者。

他們中很多是在青少年時期受到了影響，這種影響潛伏了很多年，成年後因種種人生變故，再次受到刺激，最終演化為精神疾病，並因為邪教種下的種子，表現出連山學精神病特徵。

隨著對過去邪教活動的打擊，那些曾經種下的種子被逐漸拔除，許多病患都從康寧消失，連委員會成員都忘記有這號人，需要經常傳閱洛書的「平行宇宙歷史檔案」，才能保持行動的連貫性。

看起來進展斐然，但委員會並沒有感到輕鬆——隨著調查的深入，在「自由教」「進步教」不受控制的邪教活動表現之下，看似隱身的「真理教」，其實一直在策劃他們的終極行動：獻祭。

第104章 克蘇魯的呼喚（二）

雖然不能肯定是否真的存在「異常匯聚定律」，但很顯然的事實是，無論康寧精神病院六十多名在院病患，還是白牙島一千多居民，他們的到來並不全都是人為的。

當眾人採取行動，改變過去，從根本上「治癒」了很多病患時，仍然有許多患者的病因中無法查到任何人為因素，更有新的病患像「F5」一樣刷新出來。

這背後，存在神秘學的力量。僅靠出現一個病患，「治癒」一個病患，就如打地鼠，能拖延一時，卻不能徹底解決問題。

程玖：「1985-1986年，也是『群星歸位之時』嗎？」

她會有此一問並不奇怪：1985年，幾乎可以肯定，巴別塔真理密會連續在埃塞洛克斯策劃了三起獻祭；1986年，雖然不能肯定，但是根據《切爾諾茲克狂想》，舉世皆知的切爾諾茲克核事故，很可能也與邪教活動有關。

黎鳴霄凝重道：「如果上一個『群星歸位之時』，他們策劃了切爾諾茲克事故，那麼這一次……」

眾人都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拉萊耶從深海浮出——雖然語義模糊，但結合當下的境況，很容易想到，這句預言指向的就是白牙島。

在物理學範疇之內，邪教徒的活動正在被密大師生和委員會的行動一一拔除，康寧精神病院的連山學病患在減少；但在神秘學意義上，白牙島的情況並沒有改善太多。

根據日晷，白牙島雖然總體仍停留在1號位，也即「現實」之中，但每晚臨近子夜的時候，都會有接近2號位的趨勢，也即墜入混沌的風險並沒有消失。

密大和連山委員會的行動重心因而逐漸從80年代的華夏轉移到北亞美利加，試圖搞清楚發生在80年代的獻祭，跟如今白牙島的境況有沒有關聯。

洛書：「阿卡姆的密大圖書館真的收藏著《理智之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