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洛書手裡有「平行宇宙歷史檔案」,但不同於過去的小修小補,歷史檔案中的事情已經跟眾人的認知形成了巨大的鴻溝,很容易觸發「痴愚的護盾」,反而被當成是一種「認知污染」。
何況洛書的目的並不是要讓眾人相信她的話,而是引出「切爾諾茲克事故」:「有人了解密大切爾諾茲克校區嗎?」
程玖:「我拿過offer——不過最後選了白牙校區。」
眾人頓時肅然起敬:這個校區聽著就鬼里鬼氣的,居然還有人敢申請!
洛書眼睛一亮:「入學須知寫了校址嗎?還有抵達方式?」
程玖已經意識到她想幹什麼,噎了一下,但還是如實道:「有。校址在普布利亞市防空洞,入學須知里給出了一條……偷渡入境路線。」
畢竟切爾諾茲克分校可不是合法辦學,不可能給學生發籤證……
洛書:「合法假期,我可以打報告外出吧?」
黎鳴霄:「……你是認真的嗎?」
洛書已經掏出手機開始打報告了:「行不行的,試試再說。」
這已經是國慶假期的第一天了,還剩六天,得抓緊。
大家默了一下,覺得也可以理解:如果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記憶跟所有人的認知都對不上,仿佛獨自被扔到了另一個平行宇宙,而現在存在一條確定的線索,那麼無論如何都要去搞明白吧?
程玖也掏出了筆記本,敲起鍵盤:「那一起吧。」
黎鳴霄頓時放棄了勸說,並且決定勸不住就加入:「算我一個。」
袁霖:「唉?唉唉?」
怎麼突然就要偷渡去無人區了?
雖然洛書勸阻說這是她自己的事,但已經有三個人表示要去,頓時就形成了一種壓力,仿佛不去就不夠朋友,最終巴穎和袁霖也堅決加入——至於心裡是不是瘋狂尖叫就不得而知了。
離譜的決定一旦成了既成事實,興奮就蓋過了自我懷疑,而人數則起到壯膽的作用。
巴穎:「我們都寫『探親』,會不會太明顯了?」
洛書覺得寫什麼理由並不重要,關鍵是連山委員會已經注意到平行宇宙偏移的問題,打算做什麼應對:「如果不批就放棄。」
打完報告,大家頓時對洛書帶來的書產生了很大的興趣——「切爾諾茲克」這個曾經只存在於新聞中的名字,即將與他們有關了。
在眾人聚在一起讀書,程玖在旁講解的時候,洛書拿出了她剛買的素描紙和鉛筆,準備實踐一個新的想法。
油畫「台階」是邪教徒模仿畢卡索風格之作,傳說創作者在作畫的時候正在陷入混沌,這幅畫正是記錄了「下沉」的感覺。
既然隱器是對權柄的封印,那麼沒有道理邪教徒可以,我不行啊?
要論「下沉」和「上浮」的經歷,洛書自問怎麼也比邪教徒的理解要深刻一點。
她先是憑感覺畫了亞空間中莫比烏斯環一樣的「神國的階梯」,階梯從斜對角把一張白紙隔成兩半,再在右上畫了一座小房子,代表「現實」。
沿著階梯向下,依次經過房子被陰影覆蓋的「2號位」,房子的碎片漂浮在空中的「3號位」,只余如銀河的星辰的「4號位」,和一隻小章魚代表的「5號位」。
為了確保傳達的意思清晰,洛書還在5個位置分別畫了一個「日晷」,指針指向對應的位置。
吹吹鉛筆沫子,洛書就準備試一試了。
她注視著這幅新鮮出爐的「莫比烏斯的台階」,開始「下沉」。
電壁爐的假火開始晃動,陰影伸出觸手,試探著這並不真實的火焰,黑暗包裹過來,把電爐絲照亮的範圍壓縮到一米以內。
繼續下沉,眼前的場景像一張撕碎的照片一樣四分五裂,同學們都閃現出怪異生物的形態。
4號位,一切都消失不見,只余頭頂的漫天星辰。
5號位,世界開始重組,但卻像一副被打亂的拼圖,以扭曲的方式連接,而同學們完全變成了怪物的形態:
黎鳴霄巨大的喙仿佛巴西的某種鳥類,程玖的複眼上倒映著許多她生命中的時間切片;袁霖變成了地地道道的「紙人」,身上繪著各種奇怪的符文,而巴穎變成了一棵小樹。
洛書重新上浮,看了一眼掛鍾,時間還停留在完稿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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