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現在是現場教學的時候嗎？」

「我不敢看了，等下會不會飆一屏幕血？」

「樓上說點吉利的好嗎……」

「首先要確定的是他變成怪物的概率有多大，」洛書：「如果機率不大的話，就不用干預，保持觀察就可以。事實上，絕大部分情況都屬於這種，大可不必自己嚇自己……」

在洛書解說的時候，程玖已經在屏幕邊上拉出一塊小白板，用電子筆畫了一個符文。

「大家看到這個符文了嗎？這是《末世生存指南》講過的四十七號符文，」洛書順勢繼續道：「這個符文有大量的變體，《生存指南》講到的主要有四種：向爛柯祈禱時，效果是截取一段過去或者未來的影像，指向過去的是『回溯』，指向未來則是『預言』。」

「而如果向格赫羅斯祈禱，『回溯』會變成『復現』，『預言』會變成『擾動』——前者改變過去，後者改變未來。」

程玖接著在「復現」的上面畫了一個骷髏頭。

洛書有點想笑：「改變過去是非常危險的行為，祈禱也很難成功（除了拉出『過去的氣泡』來運行儀器，其餘操作洛書都不敢掛自動檔），不建議輕易嘗試。」

「現在進行第一個步驟：向爛柯祈禱，占卜一下這位做夢的朋友『起屍』的概率有多大。」

黎鳴霄站在旁邊，像個專心聽講、配合老師展示的乖學生，抽出一張符紙，刷刷畫好符文——雖然已經練習很多遍了，但在這條時間線上，還是第一次實際操作，不過他手很穩，顯示出過人的心理素質。

洛書檢查無誤，又放了張大圖：「很多連山學著作里的祈禱詞都老長，其實那些誦詞沒有毛用，全都可以省略。記住這個語法就行了：預言，時間，某種權柄，神名。」

「其實順序也無所謂，要素齊全就行。這裡注意時間要換算『連山紀年法』，起點在公元前兩千多年，每八百年一個輪迴，不斷轉圈，具體去看《指南》，現在不是細嗦這個的時候……」

彈幕已經服氣了：「可別細嗦了——現在是解說的時候嗎？」

然而洛書還在解說：「時間權柄的代表符號是『眼睛』，神名是『爛柯』，這個大家應該很熟悉了。」

直播間觀眾都快急死了，終於等到洛書點頭，黎鳴霄點燃了符紙。

怎麼說呢，有種直播跳大神的感覺……

影像從裊裊煙霧中升起，意味著祈禱成功，也昭示著「和平與遺忘線」不再和平。

漂浮在空中的虛影仿佛用煙霧構成，但也足夠清晰：隨著「溫度計」讀數波動越來越劇烈，帳篷中若隱若現的鼾聲變得紊亂起來，接著仿佛有陰影從裡面蔓延出來。虛影中，黎鳴霄掀起帳篷的門帘，一截畸形的黑色翅膀立刻戳了出來，黎鳴霄馬上往側邊撲去，這才險險避開！

剛剛才說「絕大部分時候變成怪物機率不大」，不想打臉來得如此快，洛書無語了一下，但還是馬上打起精神道：「看來這次運氣不好，那麼就需要一點點干涉了。《指南》提到，有些帶有連山學特質的植物，能夠影響人的精神狀態，從而影響『坍縮』的概率，大家還記得吧？」

彈幕已經有點麻了：「比如艾草可以舒緩精神，而迷幻鼠尾草會增加污染的概率……」

「回答正確！」洛書：「所以我們現在先點一根艾草香試試看。」

她倒是可以拿出效果強力得多的「艾草香薰」，但考慮到觀眾沒有這種神器，既然是教學，還是儘量用大家能夠複製的手段解決問題為好。

黎鳴霄掏出隨身小香爐——他的戰術背包里塞了不少東西，點了一根連山出品艾草香（這種香會量產發放到各個基地），又問：「一根夠嗎？」

「過猶不及，」程玖：「太嗆了的話，會起反效果。」

彈幕：「做筆記！」

一支艾草香燃盡，洛書表示：「我們再來『預言』一次看看。」

裊裊煙霧中，黎鳴霄又去捋虎鬚，這次伸出的不是翅膀，而是巨大的鳥喙，把在餐館裡看直播的觀眾從椅子上嚇得掉下去一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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