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來一個大爆炸,搞出宇宙;然後用現有的元素合成一點有機物,培養出生命;再讓生命不斷演化,物競天擇,養蠱出更複雜的物種,直到某些物種複雜到產生了智慧;有智慧的生物會自己攀登科技樹了,但他們有時候會耽於享樂,或者階級固化,總之卡在一個過於穩定的狀態不動彈,所以就需要製造點兒災難,踹上一腳。」
「就像演算動畫一樣,在精密的計算下,時間一幀一幀向前……然後某一天,哪裡不小心玩脫了,世界毀滅了。」洛書:「這時候就需要系統管理員出手,把時間倒回去,找出造成毀滅的原因,消除掉,好了,現在就當無事發生,又可以接著往下跑了……」
這味兒太對了!
讀研究生的時候,洛書就是這麼跑模擬的!
雖然她的模擬盒子裡只有幾十萬個原子,跟無垠的宇宙完全不可相提並論,但時至今日她才後知後覺,在她調模擬器的無數個深夜,竟然是她距離宇宙真相最近的瞬間。
程玖在這個既浩瀚又狹小的世界裡震撼了一會兒,才拉回思路:「按照你的意思,一直都是格赫羅斯在主導世界運行的方向……那麼上一次『群星歸位』的出現與消失,也是祂的手筆?」
洛書大膽猜測:「在茹毛飲血的時代,人類說不定已經滅絕了無數次——也許格赫羅斯決定給人類開個『小掛』,讓他們藉助神的力量生存……」
她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召喚的場景,那個存在於遙遠時代的巨大祭壇:「最初的符文是如何傳授的,我也很難想像,但說不定就是祂的分身。」
那些遠古神話中近神的領袖,會不會其實也是格赫羅斯的分身呢?
借著遠方石像的光,洛書又抬起手來端詳:「我有時候會懷疑,我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但如果整個世界都是這樣創造的,那麼我應該也是真實的——」
她沒說完的是,只是不知道神會不會偷懶,比如省掉自然生育的過程,直接捏一個人類,然後修改別人的記憶,給黑戶上個戶口……
「但是依靠神會阻止人類探索的步伐,對神過度的敬畏,使得一切探索都變成了褻瀆,」洛書:「所以當人類已經能夠立足時,神就不再是助力,而是阻礙了。」
基於「用分身辦事是格赫羅斯的一貫手段」這一假設,許多原本看似自然的事情就會忽然變得可疑起來。
程玖睜大眼睛:「《商君書》與《韓非子》?」
商鞅著《商君書》,為秦孝公變法,開啟了兩千多年的愚民之治,而之後他卻刪掉了其中的「拒神」篇,而至於失傳;韓非作《韓非子》,但他同樣也刪除了「痴愚」篇。
商鞅逃亡時,投店被拒,店主示以商君之法,收留身份不明之人,店主將獲刑並連坐。商鞅制定的嚴刑峻法,最終用在了自己身上,後被捕,車裂而死。韓非曾言,有才華橫溢卻不肯為君主效忠者,當鴆殺之,卻不可使君主擔濫殺之名,故應由臣子效勞。最後韓非在獄中被李斯鴆殺。
這兩個人超越時代的才華與洞察世事時近乎「非人」的冷酷目光如出一轍,而他們制定的無情法則在統治華夏兩千年、吞噬無數生命的同時,也反噬了他們自己。
第224章 歷史軌道上的拉杆者
「如果說爛柯的分身是『歷史的觀察者』,那麼格赫羅斯的分身就是『歷史軌道上的拉杆者』,」洛書調侃:「『誰死誰活』的電車難題,只是我們的日常。」
程玖對這個比喻無語了一會兒,才問:「那你知道自己的任務嗎?」
「我也希望有個系統什麼的,每天給我發布任務,」洛書吐槽:「但是沒有這種東西——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不小心死一次,觸發了『死亡回檔』,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特殊之處。」
說起來,商鞅和韓非知道自己是誰嗎?祂們不該沒有回檔大法護體,格赫羅斯的分身也會死嗎?還是因為使命已經完成,所以停留變得沒有意義了呢?
程玖:「即使沒有任務,分身最終也會完成自己的使命?」
「祂是格赫羅斯嘛,」洛書忿忿:「知曉無數時間線的過去與未來,怎麼會算不出該在何時何地投放分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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