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向來寵愛江媚兒,此時看向江媚兒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責怪。
楚訣心疼地皺起眉頭,擋在江媚兒的身前,「是我讓人把江歲歡扔到亂葬崗的,這都要怪江歲歡自己,誰讓她想要殺了媚兒。」
江歲歡讓丫鬟搬來一個椅子坐下,她面色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卻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看著她冷淡的神情,楚訣忽然覺得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江歲歡目光灼灼:「江媚兒,你口口聲聲說昨天是我想要用匕首刺你,你有證據嗎?」
楚訣看不得她逼問江媚兒,回答道:「昨天是我親眼所見,還需要什麼證據?」
「好一個親眼所見。」江歲歡猛地看向他,目光如刀:「你親眼看見我舉著匕首要刺進江媚兒的胸口?」
楚訣一怔,「這倒沒有。」
「那你親眼看見了什麼?」江歲歡的眼神越來越鋒利,似乎要從楚訣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楚訣被她的眼神驚到了,氣勢不自覺地弱了下來,「我看見你們二人在爭奪匕首。」
「呵,看見我們二人在爭奪匕首,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奪過匕首刺進我的胸膛。」
江歲歡厲聲問道:「你怎麼就能確定是我要殺了江媚兒,而不是江媚兒想要殺了我呢?」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楚訣這才有些清醒過來,昨天晚上他確實是一時衝動,沒有考慮清楚,不過事已至此,他還是選擇相信江媚兒,「媚兒她心地善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倒是你從小在莊子裡長大,做出這種事也不足為奇。」
江歲歡就知道他會袒護江媚兒,嗤笑一聲從懷中掏出匕首扔在了他腳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王爺不如好好看看這把匕首,再選擇是繼續相信江媚兒,還是相信你的眼睛。」
楚訣撿起匕首,仔細翻看後臉色微變,這把匕首是他送給江媚兒用來防身的,雖然看上去和其他匕首沒什麼兩樣,但在刀把的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機關,只要按一下機關,刀刃就會變長。
他陰沉著臉看向江媚兒:「媚兒,這不是我送給你的匕首嗎?」
江媚兒面如土色,昨夜確實是她想要陷害江歲歡,但因太過著急,竟然拿錯了匕首。
她顫聲道:「王爺,媚兒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能,可能是姐姐昨夜撿到了我的匕首,想要歸還於我,卻被我誤會她是要殺我。」
江歲歡大笑起來,眼底卻沒有一點笑意:「江媚兒,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姐姐,是我不好,我錯怪了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江媚兒跌跌撞撞地朝著江歲歡走去,結果腳一崴,整個人朝著江歲歡撲了過去。
江歲歡下意識想要躲開,可身上的傷還未全好,只是稍稍一動就疼痛不已。
下一秒,江媚兒撲在她身上,將她撲倒在地。
她疼得咬牙切齒,一腳把江媚兒踹了出去,「你這是道歉的態度麼!」
這一腳用盡全身力氣,江媚兒直接飛出了好幾米遠,當即摔懵了。
眾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眼前這個江歲歡,還是從前那個軟弱痴笨的侯府嫡女嗎?
楚訣率先反應過來,心疼地把江媚兒扶了起來,不滿地看向江歲歡,「你幹什麼!媚兒又不是故意的!」
江歲歡起身拍了拍裙擺,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她嘴上道歉,實則偷襲,我出於本能地還手怎麼了?」
她的伶牙俐齒,懟得楚訣一時說不出話來。
江媚兒從懵逼中回過神來,嚶嚶哭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想讓我原諒你,好啊。」
江歲歡臉上帶著笑意,本來應該是絕美的笑容,卻因為臉上的血痂顯得猙獰萬分:「你先一個人去亂葬崗待一個晚上,我再勉強考慮考慮。」
江媚兒神情一僵,身體癱軟在楚訣懷中,讓她去那種地方待一個晚上,不如直接殺了她。
第4章 和離
楚訣臉色很難看,鐵一樣的事實擺在眼前,他沒法再幫江媚兒說話。
更嚴重的事情還在後面,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以後百姓們會怎麼看他?他堂堂一個王爺是非不分,僅憑自己的猜測就將正妃害成這個樣子,若是傳進父皇耳朵里,父皇對他肯定會有很大的意見。
想到這兒,楚訣態度柔和了許多,對著江歲歡輕聲說道:「歲歡,是我誤會了你,你跟著我回王府,我會替媚兒好好補償你的。」
江歲歡柳眉輕挑:「你也想補償我?」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步朝著楚訣走了過去,聲如利刃,字字戳心,「我嫁給你兩年,你打了我多少次?罵了我多少次?冤枉了我多少次?這次若不是我命大活了下來,恐怕現在已經被亂葬崗里的野狗吃得只剩下骨頭了!」
「你想怎麼補償我?你能怎麼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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