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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前吩咐,無論丹先生要做什麼,只要不觸犯法紀,都要予您便宜。」擇青將鼓鼓囊囊的錢袋塞進連雨年手中,湊近了低聲道:「陛下的錢,不是奴婢的俸祿。」

聞言,連雨年攥緊錢袋,上下一拋:「多謝。」

走出皇宮,越過「回」字形的護城河,河的對岸便是帝京百姓生活、居住的地方。

帝京被四條構成「十」字的主街分割成四塊,東西兩集市,南北兩居住區,有詭戲表演的樂坊梨園等地都在東市,那裡是天下最繁華的商業區。

連雨年出宮後的第一站就是東市。

身後有幾名便裝打扮的近衛跟著,連雨年沒有甩開他們,見東市車馬嘈雜、人流如織,還有意放慢了速度,避免他們跟丟。

反正他戴了面具,不怕被人看到臉再糾纏上。

這裡實在很熱鬧,街道旁擠滿了各種商鋪,商鋪前又有一層小攤,小攤之外還有挑著扁擔四處叫賣的腳商,連雨年甚至看到了大白天賣烤肉串的異域人。

不過也是,帝京每雙數日有宵禁,今天九月十六,夜裡不能開張,也不怪人家特立獨行。

連雨年想著,上前買了三串大烤肉,牛羊豬各一串,肥肉相間,滋滋冒油。

共計花費三十文,不便宜。

「客人您可別嫌貴啊!」長著高鼻樑深眼窩的異邦人官話說得可溜,「我這兒用的都是好肉,一串十二塊,調料任放,做的是良心買賣!收您三十文,二十文是成本,剩下十文才是壓口袋的錢,和其他便宜烤肉沒什麼區別!」

「嗯,我不嫌。買得起的人也不在意這個價錢。」連雨年手頭有錢心不慌,探頭看鎧甲,「多撒點辣椒粉,我愛吃。」

「好嘞!」老闆把烤串翻了個面,笑眯眯地打量他……臉上的面具,「來我這兒的基本都是老主顧,就好大塊吃肉這一口,您這……嗯,面生,我免不了多說兩句。」

帝京百姓見多識廣,連雨年摩挲了下面具邊緣:「你常在這裡賣烤串?」

「每天。」老闆豎起一根手指,「宵禁日就白天來賣,非宵禁日就晚上,除非颳大風下暴雨,一天都不歇。」

連雨年點點頭:「那你知道這條街上詭戲唱得最好的是哪一家嗎?我是外地人,聽說京中最近流行這個,也想去聽聽。」

「啊,那你可就問對人了!」老闆頓時眉飛色舞起來,「東市一共有十二家唱詭戲的戲班子,各有特色。但要說誰家唱得最好,必定是掛靠在有家樂坊名下的古家班!」

「有家樂坊?」連雨年挑眉,「樂坊的名字就叫有家樂坊?」

「對,就叫有家樂坊。」老闆咧嘴一笑,似乎經常被人這麼問,熟練地解釋道:「以前戲院樂坊分家時,那裡是顧家樂坊。後來二者合併,顧家樂坊買下了不少戲班子,再用這個名就不合適了,索性改名為有家樂坊,又新鮮又恰當!」

「哦。」連雨年面露好奇,「顧家……不,有家樂坊怎麼走?」

「往前直走,出了路口向右拐彎,靠水靠橋,門前有棵柳樹的那家就是。」老闆拿起烤好的肉串遞給他,「您的肉串,拿好,小心燙!」

「多謝!」

片刻後,連雨年坐在有家樂坊的二樓包間,用精緻茶點和水果佐肉串,看台上演員唱戲。

奉茶婢女端著托盤走上前來,盤子裡裝著一枚玄色玉牌,牌上刻著「首一」二字。

「客人,這是您的票牌。」婢女說道,「今夜子時持此玉牌上三樓,可以入場觀看詭戲。」

連雨年拿起這枚花了自己……不,花了陛下五百兩的票牌,指腹摩挲過去,極似玄玉瓮的材質手感令他眯了眯眼。

「今夜的戲目是什麼?」

婢女垂頭:「武魁斬鬼。」

……

子時初刻,連雨年登上有家樂坊三樓,向守在樓梯口的人出示票牌,被一名蒙麵包頭的侍從引到位置上就坐。

花沈青池錢辦自己事兒,連雨年當然不會客氣。他買的是視野最佳的第一排中間的票,兩邊坐著的不是富商就是高官,襯得荊釵布衣還戴了面具的他格外引人注意。

好在坐在他右手邊的是刑部尚書許鑒,為他吸引了半數火力,加上戲台周邊光線晦暗,大部分人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以免冒犯貴人。

許是詭戲性質特殊,戲台里點的是一種暗紅色的蠟燭,光線幽冷黏稠,錯落地打在戲台上,仿佛凝固的斑駁血斑。

戲台寬達五十米,置景是夜晚的山林,假山石間掩映一座破敗的廟宇,紅光照著那油漆剝落的青灰門檻,格外瘮人。

扮演武魁的演員在一片寂靜中登場,身長七尺,膀大腰圓,面容頗為英俊,卻被塗抹得面青嘴紅,無需額外的裝飾,看著就像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陰森駭人。

「這是武魁斬鬼?」許鑒嘟囔,「看著像武鬼斬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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