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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

朝會結束後,沈青池徑直回到安和殿。他不喜歡御書房的莊嚴沉肅,平時批閱奏摺都在寢殿。

連雨年跟隨擇青邁過門檻時,沈青池剛換下厚重繁複的朝服,玄色常服外披著青色長衫,又是一件小臨安王舊衣。

連雨年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也對他這怪異的舉動理解不能,只能別開眼,裝作沒看到。

「丹先生,坐。」

連雨年出神之際,又沒有及時行禮,沈青池像是習慣了似的,也未責備,揮手命人看座。

「陛下。」

連雨年象徵性拱拱手,屈膝跪坐下來,小侍從很快遞上熱茶,他低頭一嗅——是松梨雪頂茶,加了點蜂蜜。

倒還是從前九皇子的口味。

連雨年莫名鬆了口氣。

從他接過茶杯起,沈青池便不錯眼地看著他,眼神沉靜利落,似薄冰削成的刀。

那刀鋒冷利,從連雨年的眉骨掠過深邃的眼瞳,勾上他玉山似的鼻樑,再輕柔掃向芙蓉色的唇瓣,最後才沿著輪廓線條細細描摹一通,行雲流水如庖丁解牛,仿佛想剖開這張艷若桃李的姿容,去窺見別的一些什麼。

令他失望的是,他沒能在這副面孔下找到可解自己妄念的存在,哪怕只是一星半點的錯覺。

與此同時,連雨年覺察不對,抬眼與他對望一瞬,神情坦蕩。

任沈青池如何探究追查,面前這道清風朗月的身影也仍是那般陌生,僅有眉眼間的半分沆碭煙波略微似他苦尋的故人。

他們連口味都大相逕庭。

沈青池突然沒了興致,懶散地垂眼,翻開手邊案卷。

連雨年不知道他的心思,當然也無從反駁——自己並非口味清淡,也曾經無辣不歡涼熱不忌,只是後來由於身體原因吃不了腥辣罷了。

十四年歲月如梭,如今想來,他們真正交心的時刻其實不多。

彼此心潮湧動於暗海,連雨年和沈青池不動聲色,談起隔絕兩處的現實。

「盛名之下無虛士,丹先生向朕證明了你的能力,等到許鑒那邊整理完失蹤人口的卷宗,便可投入對妖蠱教的調查。」沈青池聲音淡淡。

「先生曾說凡間事凡間斷,非凡間事凡人無法插手。既然確定妖蠱教有異於常人的手段,那調查行動的重心需換一換——丹先生可有什麼建議?」

連雨年道:「建議不好說,草民倒是有個方向。」

沈青池微訝,而後展顏一笑:「說來聽聽。」

連雨年組織了一下語言:「昨日看到玄玉瓮時,草民聽見了一首歌謠,很可能是組成那怪物的魂靈殘存的心念,依草民所見,應該指向了某個地點。」

沈青池點點下巴,擇青立刻為連雨年捧上紙筆。

連雨年放下茶杯,在紙上寫下歌詞,頓了頓,再在每一句詞旁邊補上曲譜。

沈青池一看就皺起眉頭:「這是京畿一帶最近流行起來的曲調風格,朕記得前些日子京中詭戲風靡,也與這首曲子相似。」

連雨年一愣:「詭戲?」

擇青及時解釋道:「詭戲是改編自市井志怪奇文的戲目,不講究詞曲格律,不拘泥於傳統韻調,以怪、奇、詭、譎為噱頭,是這兩年京中盛行的一種戲劇。」

哦,原來是在他「死」後才出現的新鮮玩意。

恐怖片嘛,這個他熟。

連雨年道:「東宮地下的屍體有不少死了四年甚至更久,但詭戲是近期才開始流行的,時間似乎對不上?」

「或許不是時間對不上,而是這種戲劇早已誕生在某個地方,只不過無人知曉。」沈青池認認真真打量紙張上的字跡,確認運筆字形皆普通和陌生,才把它遞給擇青,「去查查詭戲的發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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