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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行法,分明純粹是來找不痛快的。

對方一呼百應上百人,賭坊里滿打滿算只一半。

榮爺見人多勢眾,悄悄吩咐手下去堂里請人,結果被青龍幫的人堵了門口,沒能出的了門。

樓楓秀近來心情沒好過,足足憋屈了十來天,不等對方點起火捻子,二話不說先出手。

他氣勢十足,一舉燃起同僚怒火,頓時場中豬肉羊蹄亂飛,哀嚎痛呼聲連聲成片。

老杜不敢跟人硬來,悄悄躲在後頭,偶爾給樓楓秀遞兩張桌椅。

半個時辰後,橫行霸道闖進來的青龍幫諸人,是擠門破窗搶著逃走的。

打完泄了力,樓楓秀也沒覺得高興起來。

離場後,老杜要去找二撂子。

大年夜,東西樓肯定忙的熱火朝天,說不準得忙到後半夜。

那軸貨天天等著給人清泔水,要是沒人拉,一定陪著苦耗,他得過去把人拽回來。

樓楓秀原想一道去,老杜沒讓「你還是先回去洗個澡,人家吃個年夜飯,瞧見你一身血不倒胃口?」

他看了看袖口胸前血點子,也覺得晦氣。

「我把撂子揪回來,買點好酒好菜再到老宅找你。」

「行。」

倆人分開後,樓楓秀就在賭坊外不遠處,看見了顧青民。

知縣大人這回長了點腦子,不過長的不多。

雖然帶了衙役,但只有兩個。

且個個尖嘴猴腮,畏首畏尾,氣質窩囊,甭說白虎青龍,哪怕什麼鳳尾野雞幫,估計都不肯要這號人物。

顧青民見著他,握緊絹子,快走兩步上前「小友,新年好啊!小可方才聽人舉報,這附近有人聚眾鬥毆,你看見了嗎?」

「......」樓楓秀擦掉臉上濺的血,沒好氣道「毆都毆完了,你怎麼不等過完年再來?」

顧青民貢獻出他的絹子給他擦血,懊惱感嘆道「啊,實在對不住,小可家住的偏遠,還在做著年夜飯呢,這才來晚了!」

「你住的偏,那又是聽誰說的?」

顧青民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小可找了幾個眼線。」

樓楓秀看向那倆摳頭皮挖鼻屎的貨,瞥了顧青民一眼「埋眼線?在這?我告訴你,這地就純是賭錢,打人都不敢往死了打,什麼把柄你也挖不出來。」

說罷,樓楓秀朝顧青民走近一些「不過,我聽說北街茶館底下有個賭坊,所有失蹤人口都能在那裡找到痕跡,你想查,就去那裡吧。」

顧青民唉了一聲,他雖感激,可地下賭坊戒備嚴密,非等閒不能進,他一沒錢二沒勢,又有什麼辦法?

樓楓秀說完就走,他趕上幾步,追到身旁,低聲懇切道「小友何不如給小可當個暗線,等你我攜手,清理完這滿城地痞流氓,好還定崖縣一個乾淨的青天!」

「不干。」樓楓秀毫不猶豫拒絕。

他心想,你他媽清理地痞流氓,第一個要清的豈不就是我?

「為民為國為大義,還請小友務必再考慮考慮!」

「滾。」

顧青民不忍放棄,繼續追了幾步,樓小友跑的快,實在趕不上,只好哀嘆一聲。

他來上任定崖知縣,純屬是趕鴨子上架。

顧青民寒窗苦讀十來年,踩中名額末尾中了進士,苦等三兩年,等不到官家任職音信,家裡傾家蕩產給他托關係找門路,才勉強爭了個官位。

他走馬上任到這定崖郡縣來,當了個小小七品縣令。

本滿懷報國志,但誰知小小郡縣爾虞我詐,幫派之爭水深火熱,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把還沒燒起來,先挨了頓莫名其妙的打。

一路走來,處處受地痞無賴欺壓,後來才知道,京師的巡撫,往年都得從這裡繞路過。

奏摺遞出去宛如打了水漂,毫無音訊,得不到任何援助。

年輕知縣抬不起頭,滿地魚龍混雜無從下手。

接受過良好教育的顧青民,只敢藏在衙門裡偷哭。

他不指望升遷,甚至還想罷官回家當個教書先生。

可惜連辭呈都遞不出去,白虎堂非常喜歡這位沒後台,不吃賄,屁事不通還自詡清白的單純縣令,於是將他穩穩焊在官位上。

顧青民對於現狀無可奈何,曾經夜夜淚流滿面,面朝京師將他安排至此的某某高官,悄悄罵上一句,你他娘的,好黑的良心。

渾渾噩噩幾年下來,他忽有一日發現自己連鹽都買不起了。

太窩囊了,如此下去實在不是辦法,決心與之抗衡!

明火不燒,那就暗火溫吞。

他毫無經驗,啥也都不懂,只能瞎摸索,蹲在在地痞流氓里到處打聽,便往賭坊里去一趟,碰了壁。

那好,積攢經驗,再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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