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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姑娘這般有眼光,樓楓秀當場生出自信的底氣,痛快道「行,不用你換,我抄完給你一卷。」

姑娘雙頰微紅,此刻反倒怯怯「好呀,那不如我將剛求來的紅線......」

話音剛落,尚在繪壁的阿月,忽然踏空足下梯架,打翻了手中顏料。

原本已然穩穩站妥,也不見他如何受驚,樓楓秀像脫韁野馬,瞬間從蒲團上彈身而起,猛衝上前,掐著阿月腋窩,將他摘下梯架。

「小心些,怎麼樣?傷到沒有?」

阿月搖頭「沒有,你站遠些,別讓顏料沾髒衣裳。」

「你去歇著,我來收拾。」

「唔,可是,你剛剛答應要抄經書送人的。」阿月體貼道。

樓楓秀想起這件事,轉身跑回來,指著地上那捲,將將被他彈射起步,不小心踩上囫圇腳印的經書,問那位姑娘道「你還要嗎?」

姑娘的那條紅線,已經被樓楓秀行動帶起的風卷的不知去向,此時正在四下尋覓,聞言,無措張望一眼經書道「啊?我......」

「不要我就拿來擦地了。」

「......」姑娘管他要了半天,搜腸刮肚才夸的出口,原來隨隨便便就能用去擦地。

住持歷來不喜參與外事,此刻只覺慘不忍睹。

他捧著木魚,面對姑娘,態度誠懇道「阿彌陀佛,老衲可為施主誦經,積澱善緣,尋得良配。」

姑娘一言不發,面無表情起身,也不再尋覓她丟失的紅線,默默撕碎抄到一半的經書,離開正殿,點了把火,扔進月老祠前香爐里,將春心一併燒了個乾乾淨淨。

月下老人為仙善良,雖然樓楓秀沒有上香祈願,也沒有花一文錢求買紅線,但他毫不吝嗇的主動出手奉送姻緣。

可惜此人頭腦木訥,不知好歹,愚鈍到聞所未聞。

姑娘傷心離去,而樓楓秀一無所知,滿心忙著推脫阿月回到蒲團休憩,再將經文一頁頁鋪遮顏料,收拾起滿地狼藉。

阿月餘光瞥過蒲團坐下,俯身撿起那枚失蹤的紅線。

他將紅線還給住持,問了個簡而又簡問題「大師,我是否也能為我,求根紅線?」

住持卻好似知道他言下深意,搖頭道「施主想求的紅線,卻不普通。」

阿月眸中略沉,只見住持略一思忖,道「你既認老衲是位大師,那起碼要經由老衲開光。」

第49章

次日晚, 日頭將將落幕。

樓楓秀關了米鋪,剛自學堂接回雀雀,正打算前往清雲寺, 只見二撂子趕到南五里街, 抓住了他袖口。

「秀爺, 秀爺!你快,快去,救嗚嗚嗚杜爺他!」二撂子滿臉涕淚, 神態迫切,語言混亂,稀里糊塗。

樓楓秀聽不明白, 受他慘烈神態不由得緊張起來「說清楚,怎麼回事?」

「杜爺昨晚沒回來, 我剛,剛清完泔水,去賭檔找!然後,我,我我看杜爺被人吊在門口, 身上好多血嗚嗚嗚嗚!他們說,說杜爺欠了好多銀子, 不能還錢, 就還命,秀爺, 你想辦法, 救救杜爺嗚嗚嗚嗚,杜爺要死了嗚嗚嗚嗚」

他哭的一口氣沒上來,袖口擦了涕淚, 再一抬眼,秀爺早沒了人影。

樓楓秀闖到盡歡場,老杜正被吊在場頭門樑上,同僚各在一旁談笑風生,視若無睹。

他一入場,四下打起熟稔招呼聲,仿佛他從來就沒離開過。

樓楓秀搬條凳子,上手替老杜鬆了綁,將人慢慢帶下來。

二撂子隨後跟上,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邊哭邊拿袖子不斷給他擦血。

老杜吐了口濁氣,一雙手血肉模糊,拍了拍樓楓秀道「秀兒,對不住。」

「到底怎麼回事?」

「你管不了。哎喲,趕緊叫撂子別哭了,哭的頭疼!去,跟你秀爺先走!」

「我不走,杜爺,你別說話了,嗚嗚嗚,我給你擦擦鼻血。」

「誰動的手?」

「你別管。」

「我得管,我得去道個謝。」

「你倆,都滾行嗎?媽的,老子這樣不夠丟人的?」

「不丟人,嗚嗚嗚......」

來都來了,袖手就走不是樓楓秀的風格。

老杜無心多說,四周同僚倒是嘴碎,七嘴八舌湊齊了前因。

樓楓秀當即起身,滿街找回蜷縮在巷口,奄奄一息正養傷的賭徒。

此人常顧盡歡場,祖上還算富裕,如今卻沒個棲身之所。

他拽上那賭徒,將人拉入盡歡場中,異想天開想要換回老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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