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月上重樓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77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杜爺,你怎麼確定秀爺逃的出去?他也許走的出這座城,被那個半死不活的,叫什麼,阿月?被拖累著,能走多遠?」

竇長忌早年就聰明,聰明在,他總能拎得清每項利害,堅定站在利益一方。

老杜深知,他說每句話都對。

可是,殺人。

無論對方作惡多端,活該千刀萬剮,可那是一條人命。

「不答應倒也無妨,我無非耽誤幾日,總能找到更合適的機會。只是擔心杜爺,一輩子活在煎熬里,悔恨當初所做作為。」

老杜回頭,瞧了一眼雜貨間。

「放心,只要你跟我走,昌叔找不到你,沒有心思會去為難一個傻子。」

「竇爺,二撂子是不太靈光,但你是自作聰明。」

「哦,所以,你想怎麼選擇?」

老杜閉上眼,喉嚨發出微顫響動。

「憑竇爺吩咐。」

--

顧青民既緊張又焦躁,整夜翻來覆去睡不好覺。

原定計劃催使朝局生變,為爭奪私利遏制皇商某薛,過了三月,皇商薛大人仍然失約,但他們迎來了官船。

這官船來的絕妙,無論因由出處,這遭風波罷,市價必逐漸回正。

原本一切順利,誰知道昨日便來了意外!

前些時日偷鹽的失蹤人口,始終沒有找到蹤影。

不過,衙役卻在城郊挖到一具,在即將入夏時節,死法卻是如墜冰窖的新鮮野屍。

顧青民已經看到了他的下場。

就像那具梆硬的野屍一樣。

他在春意濃留了個盯梢的眼線,那眼線聲稱春意濃出了命案,在他躍躍欲試之際,帶領一水捕快即刻出手。

顧青民被迫戰戰兢兢出了手。

誰知道那幫衙役能耐滔天,他一句話沒說完整,一伙人一舉順利查封春意濃。

關押回這群妓子後,他足足焦躁了整夜。

直到第二天,他那幫能打能殺的衙役捕快們拍響了他家的大門,終於落實了他的噩夢。

「縣令大人,不好了!牢里關押的妓子,全都不見了!」

「......」

第57章

地下賭坊得益於不見天光, 三伏天也不見得熱。

即便賭客蜂擁,各處置冰,也算涼爽。

賭坊內玩物特別, 賭局稀奇, 常吸引來的許多財權豐厚的外鄉異客。

它與地面隔著厚厚壁壘, 隱蔽私密,絕對不會傳出任何不該傳出的聲音,無數罪惡和銷魂的刺激, 在此日夜上演。

周仁昌最近天天龜縮在茶館地下賭坊。

他不光沒能抱得美人,反而折損了精心豢養賣命的鷹犬。

元兇至今下落不明,心情可謂躁怒到了極點。

他對自己結過的仇家了如指掌, 那些廢物打手,給不了他半點安全感。

最近風口嚴, 誰知道那前兩天還來堂里頒發納稅第一匾額的狗官,忽然覺醒發威。

昌叔有心整死這個不長眼的知縣大人,他的小侄兒卻說什麼,近日風聲緊,衙門傳出風聲, 不日將有巡撫前來視察,官員的命畢竟不同百姓, 還是謹慎為好。

巡撫嘛, 又不是沒有收買過,他相信他的小侄兒, 可他的小侄兒上了幾年歲數, 磨平了鋒礪,凡事求個穩妥,卻不敢冒然出手。

害的他堂堂閻王, 一時不敢輕易露面去抓小鬼,只能藏在這座地下賭坊,物色新手馴養無常冥差。

他挑人眼光精準,對馴養人才這件事很有經驗。

今天就有一個活著從鬥獸台上走下來,且四肢健全的傢伙。

那傢伙沒殘廢,頭臉被咬爛了一塊,看起來分外刺激味蕾。

勝利者此刻鎖進四方牢籠中,與他油光水亮的乖乖,共同困在獸園裡。

每日同吃同住,同時時刻提防,精神極度壓抑,睡不安生,睡不安穩,唯獨受他雨露之恩,在他的指縫間掙扎求生。

他會一點點磨滅那些身為人的部分,保證絕對的降服,徹底效忠。

周仁昌站在觀獸台上,地下空間,沒有因為隔絕太陽而昏暗,反而燈火繁盛如晝。

二層懸掛著亮眼的籠燈,鬥獸台上尤其灼亮,他清晰俯視獸園,嚼著一塊烏黑的肉,嘴力的肉筋膜發硬,咀嚼過於用力,嘴角疤痕難抑的抽搐。

吐掉那塊肉,掉在獸園中狹小的牢籠外側。

牢籠中困著幾近將死的男人。

那男人雖被撕爛了半張臉皮,仍然聽見了這細微墜落的動靜。

他抬起少了一塊的下巴,一隻手捂住咽喉處的血洞,關注著黑豹動作。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