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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黑豹小憩之際,鐵籠中迅速伸出一隻手,抓起那團烏黑的肉,塞到嘴裡瘋狂咀嚼。

周仁昌覺得心滿意足,回過頭,發現竇長忌竟然還在跪著。

他跪的老實,接連三天,每每都得跪上一個時辰。

耐心十足,一句話不說,就是跪的順從,向來從不動彈一下。

周仁昌麵皮一橫,不由分說朝竇長忌臉上狠狠踹了一腳「你跪給誰看的?要不是堂主還算稀罕你,你他媽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給我滾!再他媽敢來,老子保證誰的臉都不好使!」

竇長忌撐地站起,眼裡恭恭敬敬帶笑「您別生氣,我這就走,待您消氣了,再來使喚我。」

周仁昌盯著他唇角埋起的小痣,還真對那張舌燦蓮花的嘴蠢蠢欲動了。

竇長忌對他那黏膩眼神視而不見,留下曖昧不清的言語,轉身走下觀獸台。

周仁昌摳了摳嘴角疤痕,罵道「賤貨。」

此時忽然聽見柵欄上發出難聽的鐵擊聲。

垂眼一看,柵欄外不知何時靠近了個帶著頂嚴實的巾帽,跛腳駝背的怪人。

他拿著一把肉叉,敲擊著柵欄。

引起黑豹注意後,從一筐鮮肉里挑出一塊肥美的肉塊,系在鎖鏈上,順著懸空的繩索推進獸園。

黑豹聞聲而止,矯健跳躍而起,吞噬懸空的血肉,喉嚨發出進食暢快低吼聲。

猛獸吃的兇猛,那人手腳不夠麻利,黑豹猛然貼上柵欄,伸出利爪勾過來,嚇的他癱坐在地,堪堪躲過。

周仁昌看見他爬起來,退了一步,將最後一掛肉送上去繩索。

搬運起尚在滴血的肉筐時,偏了下頭。

他當即敏銳察覺到,那人越過帽巾邊沿,似乎看了他一眼。

「那傢伙哪來的?」

「回昌叔,他是前幾日新應召來打掃獸園的飼養工。」

飼養野獸和打掃獸園的活危險,引獸入籠間稍有疏漏,很可能被突然發難的畜生咬掉一隻手,甚至一條胳膊。

倘若不幸,被撕咬至死當了口糧也有可能。

駝背跛腳不稀奇,一般親自來應召的,哪個不是大窮大苦。

「把他帶上來,我要問話。」

「昌叔,問不了,那傢伙是個啞巴。」

「你怎麼知道我問不了?」昌叔摳了摳嘴角的傷疤,睨了手下一眼。

「是是,小的這就去帶人!」

須臾,那奴才便帶飼養工走上觀獸台。

那人縮著肩膀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周仁昌走過去,伸手取下他頭上帽子,帽子沾著幾塊頭皮粘液,露出遮蓋的紅艷艷的爛瘡。

他馬上捂住頭,疼的渾身打顫。

這人雙眼很小,只一條縫,鼻腔腫大外翻,下嘴唇又是歪的,嘴角掛著誕液。

「我看你,怎麼那麼眼熟呢。」他攥著帽子,沾了滿手黏膩人體粘液,露出多疑眼神。

尤其看見他歪斜的嘴角,總感覺是影射了自己,非常不痛快。

飼養工扯著喉嚨,雙手胡亂揮舞,誰也不知道他想要說了什麼。

周仁昌扔掉那頂帽子,拿起酒壺,倒了杯酒。

「乖乖脾氣不好,嚇到了吧,賞你的,喝。」

飼養工彎著僵直脊樑,拖著跛腳雙手來接。

在接住之前,那杯子瞬間脫手落地,摔個粉碎。

周仁昌似笑非笑看著他。

「昌叔賞你酒呢,怎麼不喝啊。」奴才催促道。

飼養工忙匍匐於地,舔舐撒落的酒水。

「嘖,這多難堪。」周仁昌似乎不忍,他蹲下來,撿起一塊盛著酒漿的碎片。

掐著飼養工下顎,狠狠塞進他嘴裡。

鮮血順著斜嘴淌出來,那一雙眼縫裡可憐巴巴的哀求,雙手作揖,不住在他腳面磕頭。

周仁昌起身,舔了舔牙尖嘆了口氣「真沒福氣,活這麼慘。去吧,給他換頂帽子。」

「是!」手下應聲,擔心他手粗腳笨,直接薅住頭髮,半拖起來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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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外仙的閨女,蘭秋。

其貌不揚,齙牙塌鼻,性情難辨,常常之窩裡橫。

因這副長相不討喜,所以蘭秋不愛出門,慣愛帶遮面薄紗。

遮蓋半張臉後,倒顯得一雙水靈靈的杏仁眼滴溜溜的乾淨可愛。

世外仙疼愛女兒,對她有求必應,因而逐漸養就了她的懶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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