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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聖主大病,聖蓮道不再行祭,蓮火宮便封鎖了善祭堂,此番潛入,專門踩了點,通過無人出入善祭堂摸進來的。

由於行為刺激,感官激動,沈懷一領道原路折返,卻見有門生趁著黢黑,往善祭堂送了一碗白飯。

聖蓮道許多俗規,本不可怖,可無奈今夜月色實在不錯,他本待那門生走遠,悄聲繞去,路過那碗白飯,隱約瞧那碗中蠕動,在發覺出那是什麼物什之前,已經來不及捂眼了。

三寸小洞裡伸出一雙皸裂的手,抓住那白蟲拌生米的碗,忽而收回。

沈懷一尖叫憋在嗓子裡,死死捂住嘴,往身後擺擺手,轉身掉頭就跑。

刑遇案不知內情,攙扶樓楓秀跟著亂跑一氣。

整個宮內長老乃至一幹道生,全部不見身影,唯獨聖火堂日夜有人守著長明燈。

沈懷一偏偏亂跑進了這唯一光亮之地。

仨人穿過聖火堂,輕手輕腳也罷了,麻煩精滿心混亂,不幸踢翻了一盞燭台明燈,當場驚動了守聖火道生!

對視一眼,頃刻開打!

樓楓秀瘸著兩條腿行動不便利,好在抗打,貼地躲的又快,遭難不重。

只有沈懷一,他被道生掄起燭台,抽的吱哇亂叫,刑遇案挺身護上前,沈懷一非常識時務,縮緊了腦袋就往刑遇案身後躲!

刑遇案硬生生以肘擋住燭台,抽出背上長刀,那刀身纏了黑布,未曾出鞘,只挨個迎頭,將人逐一砸暈。

得力於刑遇案的絕對武力值,沈懷一一邊帶上哽咽的顫音呼疼,一邊拍手,往那抽了他一棒子的道生屁股踢了一腳「哈,讓你打我!不知道打狗還得看......嗯!?」

「快走!」刑遇案一邊抓住他,一邊攙起樓楓秀,匆匆拐回了善祭堂。

蓮火宮殿中沒有侍衛,殿外卻被密集巡視。

刑遇案與沈懷一蹲守殿外整天,越是狹隘的角落侍衛越多,反倒此地侍衛最少,二人弄清楚子夜正門交接時辰中存在的片刻錯漏,這才潛了進來劫人。

刑遇案將沈懷一一把抱起,扛到肩上,讓他踩肩上,翻上牆,再將樓楓秀推上去,仨人方得順利逃出。

「你來救我?」到了安全地帶,樓楓秀抽空問道「你怎知我在蓮火宮?」

沈懷一望身後探看,沒有發覺行人追來,長舒一口氣道「杜爺告訴我的,他前兩天剛到京師,沒找到你,便來見我,我就說見君宴那日,我分明在蓮火宮見到了恩公!」

「老杜,在京師?」

「是啊,就在我家。」沈懷一指了指前方闊綽府邸,匆匆脫掉夜行服,露出裡面穿著紫金綠藍的綢緞,開心道「快到家了,恩公,到家就沒事了,蓮火宮最要臉,干不出上門搶人的事!」

樓楓秀面色一僵,驟然止住腳步。

「走啊。」沈懷一揉了揉被木棍打中的胳膊,撩開衣袖,瞧見一串淤血。

心疼自己細皮嫩肉,狠狠抽了口冷氣,帶了點哭腔可憐道「真疼。」

他鮮少挨打,簡單抒發了下對皮肉之苦的感受,不成想刑遇案注意到他吃痛神情,立即道「我去請大夫。」

「不能去,你去請大夫,我爹鐵定又要知道了!」他攔著刑遇案,又去拉樓楓秀「恩公,快走啊!」

「你受了傷,要看大夫。」刑遇案道。

「你當沒能找到我,或者當我死了,不要告訴老杜。」樓楓秀道。

「......」一個要去請大夫,一個不肯跟他走,沈懷一在中間一個也拉不動。

正當他哭喪著臉,不知先攔誰是好,大老遠就聽老杜扯著嗓子喊道「秀兒!」

見老杜前來接應,沈懷一急忙先行攔住刑遇案「我說了不准去!挨打的是我,我爹知道了頂多罵我兩句,要被我爹知道你護不住我,還不得揍你!」

「那是我應得的。」

「我說不準就是不准,你執意要去,我就換掉你!」沈懷一第八百遍威脅。

「少爺換不掉我。」刑遇案第八百遍重複。

「我不好,沒能護好少爺,什麼樣的懲罰都是我應得的。」

「你又這樣,明明是我的錯,你就是想讓我內疚,我不是故意領錯路的,我知道你嫌我累贅!嫌我執意跟進去,嫌我挨了打自作自受!」

「我沒這樣說。」刑遇案道。

「也沒這樣想?」

「想了一些。」

「??」沈懷一氣到爆炸。

「我知道,少爺擔心我一旦被發現,諸位長老看在少爺面子上不敢多為難我。但是你在,我無法放開手腳,還要顧慮你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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