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李棠梨探頭一瞧,瞥見袋子上的logo,好像是一部新手機。
等等,新手機?是送給她的嗎?
靈光一閃,她倏地參透了顧峙的異常。
人家帶著禮物滿懷期待地回家,沒來得及開口,自己就氣勢洶洶(完全是她本人的誇大其詞)地質問為什麼把別的男人送給她的衣服扔了。他難過傷心,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愧疚的李棠梨良心遭受重創,莫名感受到了深深的虧欠感。
得哄哄他才行。
她起身走到顧峙身旁,忙不迭地張開口,可笨嘴拙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索性用行動取代蒼白的言語,她彎下腰,顧峙眼前光線一暗,搭在腿上的手就被她用微涼的指
頭拉住了。
李棠梨將散下的一綹髮絲撩到耳後,輕輕晃了晃他的手臂,小聲說:「你理理我呀。」
怎麼這麼會撒嬌?
顧峙眉心一跳,他放下腿,手臂一使力氣,把女孩拽得猝不及防倒在自己身上。
他則正襟危坐,蹙起眉,跟訓孩子似的訓她:「隨隨便便就往男人身上撲?」
被潑髒水的李棠梨難以置信地從他身上撐起來,紅著臉急切地證明清白:「明明是你……」
「不許撒嬌!」壞男人冷聲道:「站好。」
站在哪裡呢?
站在他腿中間。
他此時神色肅然,西裝革履、衣衫齊整,連領帶都一絲不苟繫著,精英氣質暴露無遺。
光看臉,還以為他正在主持一個重要會議,絕對想不到他是在裝模做樣欺負小女孩。
顧峙一擺出這副不近人情的冷厲神色,李棠梨打心眼發怵。
她拘謹地低頭,雙手反剪在背後,和被老師要求在走廊罰站的學生沒區別。
噢,唯一的區別是她罰站的地點是在他岔開的雙腿中間。
「以後還因為他和我生氣嗎?」
「……不生氣了。」
他先嗯了一聲,表示讚許,啟唇道:「正好,我有三件事要和你說。」
這人是怎麼做到這個姿勢還這麼若無其事的?李棠梨臉皮薄,這會兒已經紅透了。
顧峙不緊不慢地說:「第一,除了他,就是我,不許出現第三個男人。」
她頓覺天方夜譚,忍不住腹誹,他是不是有點杞人憂天了?她難道是很有異性緣的那種類型嗎?光是顧峙一個人,就夠她焦頭爛額的了。
對方直勾勾看著她,等她的回應。
李棠梨忍辱含羞地點頭,還是沒忍住,帶點氣憤地反問:「我從哪兒找第三個人?」
他話裡有話地說:「那可說不準。」
第一回 見面,他也沒料到今天會心甘情願給她當小三。紀嘉譽想破腦袋,估計也想不通和女朋友暗通款曲的是燈下黑的親舅舅。
有紀嘉譽這個失敗案例在前,顧峙必須要確保他不會重蹈覆轍。
他繼續說:「第二,我和家裡說好了,你現在明面上是語琴雇的護工,可以自由出入老宅。假身份而已,不用每天都去。我怕你在家裡悶壞了。」
說著,顧峙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那姿勢比李棠梨從兜里掏衛生紙還要隨意。
「密碼是你的生日,拿去用。」
李棠梨猶疑地捏在掌心:「裡面有很多錢嗎?」
顧峙想了想,輕描淡寫地說:「幾百萬吧?記不清了,夠你花。」
這張小小的卡片立刻變得燙手起來,燙得她舌頭都捋不直了:「不行,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收著。」顧峙動了動腿,不輕不重地箍住她:「不好奇第三件事嗎?」
大腦被衝擊地暫時罷工,李棠梨鸚鵡學舌一般重複:「第三件事是什麼?」
顧峙看著她:「親我。」
「啊?」
她還沒反應過來,敏感的腿彎被一雙大手攥住,猛地往上一提。
失重感襲來,她短促地叫了一聲,兩膝就分開跪在了柔軟的皮質沙發上,手則下意識按住靠背,那張金貴的卡磕碰中滑落進沙髮夾縫。
她慌張地說:「卡,卡掉了!」
顧峙被她這副財迷心竅的模樣氣笑了。
他捏住女孩的臉,擠出白軟的臉肉,懲罰地張嘴咬了一口:「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吃痛的李棠梨終於遲鈍地發現,她居然結結實實地坐到了顧峙腿上!
男人死死壓住她欲抬起的腰,唇被灼熱的氣息攫取,狼入虎口的李棠梨只來得及慘慘地嗚咽一聲,匆匆閉上眼睛。
天光漸暗,客廳里的兩個人卻對時間的流逝無知無覺。
吻至情濃處,顧峙突兀地退了出來。
他不言不語,看著李棠梨眼角含淚,喉嚨里泄出「嗯唔」的迷茫短音,像是在疑惑他為什麼不親了,跟小狗似的聳上來索吻,嗅聞他身上熟悉的木質香味,還要親。
顧峙前幾次就覺察到了這一點——李棠梨最開始被吻,是不太情願的,她在這方面有些不自知的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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