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肩上的披肩,李棠梨疏離而禮貌地說:「謝謝你的解釋。但不管真相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對於李棠梨來說,他也不再重要了,是嗎?
帽檐的陰影罩住了他的神色,李棠梨只能看到他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
他強作鎮定:「那最好。我馬上要出國了,走之前和你說清楚。」
李棠梨失語了片刻,才找回了聲音:「我……是因為我嗎?」
紀嘉譽哼了一聲:「少自作多情,我早就決定好了。」
也是。她問:「什麼時候出發?」
「過幾天,到時候會通知你…你們。」
「好。」
今晚萬里無雲,半輪明月高掛夜空,星子在眼中閃爍,紀嘉譽突然開口:「你根本就沒喜歡過我吧,李棠梨。」
捕捉到她霎時間的表情,他扯起嘴角,胸口生出一陣密密麻麻的痛楚來。這麼明顯的事實,他居然才看清。
幾天之前,他其實回過老宅一趟,來拿東西。但好巧不巧,那兩天顧峙和李棠梨也住在老宅。房門沒有關好,敞著一條縫隙。
從這個縫隙里,他窺見了兩具交疊的身體。他們都坐在一張搖椅上,舅舅攬著她,李棠梨蜷縮在他的懷裡,似乎正在午睡。
紀嘉譽呼吸驟停,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心酸,只覺得心跳如鼓。
舅舅的手分明隱沒在她的睡裙下。布料下隆起一隻手的形狀,從她的大腿到腳踝,他一路緩慢而流連地摸過去,這是不加掩飾的貪婪。
最後,她一對兒光裸的、微涼的腳也落在了他的手裡,被捏在掌心中把玩。
搖椅前後輕晃,含有某種目的不純的蠱惑。李棠梨任他撫摸,她快要睡著了,臉頰依偎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直到他去拿桌上的手機,不慎把她朦朧的睡意趕跑了。
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她就自然地抬臉,如同重複了千萬次那樣,不設防地把細細的頸項和柔軟的嘴唇一併送上去。舅舅也毫不客氣地低下頭,把她攫取得乾乾淨淨。
直到顧峙扯開了她的領口,紀嘉譽看不下去了,落荒而逃。
那天他獨自一人呆了許久。在複雜的情緒之外,他恍然察覺自己的愚頑。原來這才叫喜歡。他們寥寥幾次親密中,她即生疏又木訥,他也沒什麼耐心;但面對顧峙時,李棠梨表現得柔順、濕潤、不躲不避,就連細碎的呻吟也全然是快樂的。
「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當初和紀嘉譽在一起,是因為任務,談不上感情。李棠梨不自在地晃了晃腿,踢開了腳下的小石子:「現在也沒有意義了。」
「不喜歡就不喜歡,那我們就扯平了。」
「……」
還沒等她琢磨過來這是在打什麼謎語,紀嘉譽身子後仰,靠在了鞦韆上嘆了口氣。
李棠梨目光挪過去,指了指他的後背,提醒道:「有片葉子掛在你毛衣上了。」
「什麼?」紀嘉譽背過手摸了摸,大概是位置不太好夠,沒掃下來。
李棠梨看得心累:「你別動。」
她轉過身,伸出胳膊,把那片葉子摘下來。手還沒離開紀嘉譽的背,從身後傳來沉冷的男聲:「你們在幹什麼?」
跟被施了定身咒,李棠梨先是傻傻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顧峙面無表情地站在他們幾步開外的地方,直勾勾地看著她的手。
心停了半拍,李棠梨立刻站起身,將手裡的葉子和罪證似的扔到地上。
紀嘉譽隨之緩緩站起身,傾身對李棠梨輕聲譏諷:「你看看他,像不像一個守財奴?」
這話不僅沒引來贊同,她反而瞪了他一眼。緊接著,她快步走過去:「顧峙,我只是和他說了幾句話。」
有什麼話,非得單獨說?
剛站定,顧峙就摟住了李棠梨的肩,摟的很緊。像是怕她訂婚中途反悔跟著野男人跑了。
或許是取得這個身份的過程夾帶著幾分來路不正,這令他總是陷入難以自制的患得患失中。
只是一個不注意,李棠梨就從陽台消失了。顧峙拉響警鈴,但他先安撫自己,或許只是去了衛生間。但兩分鐘之後,他忍無可忍地站起來。
最後,他在門外發現了她和紀嘉譽,他們。
月夜,坐在鞦韆上的少男少女,未知的談話內容。
紀嘉譽跑過來幹什麼?他要
用那張嘴勾引李棠梨和他走嗎?
言語無法形容他剛剛看到這兩個人挨在一起時的反應。他如墜冰窟,多年的克制在此刻極力阻止了一場激烈衝突的發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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