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江翎瑜坐起來,輕輕點頭:「嗯。」
到了朝堂上,皇帝還是照例問問江翎瑜的病,江翎瑜也是照例敷衍幾句。
江翎瑜捧著簪笏翻了個白眼,真煩,說嚴重些又不能罷官。
周竹深從未放棄彈劾江翎瑜,只是從明的變成暗的。
左右都在說江懷人不正,江翎瑜年輕,刑部尚書應當屬他人之手,起碼年歲要大些。
高帆三十又五,正正好好合適。
崇明帝權當周竹深放屁,耳邊過了一陣邪風,懶得搭理。
江翎瑜也裝聽不見,捧著簪笏一言不發。
這都什麼人,崇明帝愛強人所難,內閣又心懷鬼胎,朝廷爛透了。
江翎瑜雖不在乎,但唐煦遙實在生氣,他不許有人對自己寵愛的美人陰陽怪氣,怒而回懟:「真是歪理邪說,外頭那賣膏藥的江湖郎中個個鬍子花白,本將軍倒是不明白了,周首輔為何不讓他們來做刑部尚書?」
周竹深瞪眼:「還歪理邪說,唐將軍,您怕不是和朝中哪位大員有瓜葛吧,你我經年同僚,誰初來乍到的,咱這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唐煦遙能聽得出來周竹深的意思,特別不屑,「嗤」一聲氣樂了:「替年輕的大員說句話就是本將軍不忠不正,我看周首輔見不得年輕人活得比你長,嫉妒了。」
說到這,唐煦遙迎著周竹深眥目欲裂的憤恨,乾笑兩聲:「沒事,人活哪天老天爺說了算,周首輔害怕也沒用,莫要在這事上費心了。」
周竹深氣得結巴:「你,你......」
誰不介意被罵短壽啊?周竹深可以活得短,但別人不能罵他活得短。
滿朝文武皆瞠目,看來唐煦遙火氣越來越大了,動輒說這些難聽話,直踩人肺管子,沒人敢想招惹他,靜寂之中,只有江翎瑜和崇明帝掩唇偷笑。
「好了好了。」
崇明帝笑夠了,抬手制住周竹深,一如既往的拉偏架:「周愛卿,不要隨便栽贓他人,滿朝文武屬你資歷最老,也不能恃才放曠不是?以後這樣的話不准再說,沒些涵養。」
又一次,周竹深被批駁的啞口無言,話沒得說,因為栽贓是事實。
他只是想不明白,先前也崇明帝也不是這樣的態度啊。
周竹深鬱悶,滿肚子氣,全是在怨恨商星橋出的餿主意,這回挑唆不成了。
還有高帆,讓他送男伶送哪去了?
真是不中用的東西。
「簡寧,你莫要三番五次的跟周竹深慪氣。」
江翎瑜走在千步廊外側,手攥著唐煦遙的指尖:「倒是氣壞了你自己。」
「我就是聽不得那些挨千刀的說你。」
唐煦遙余怒未消:「罵得再難聽我都不解氣。」
「沒事,」江翎瑜輕晃他的灼熱的手,樣子特別可愛,嗓音也溫軟,「走呀,去刑部看看案卷。」
唐煦遙點頭:「嗯。」
這幫內閣的雜種向來愛耍陰招,唐煦遙一邊走一邊想,要不要調遣些暗衛過來,守著江翎瑜。
免得他們害人。
當然要,還得派暗哨里三層外三層地衛護,這今後要做將軍夫人的美人,怎麼能不守好了?
江翎瑜進了刑部,見裡頭有兩位官員,唐煦遙念著他這些日子一直病著,都沒到刑部來,上前引薦:「這位是刑部左侍郎祝寒山,這位是右侍郎,奉一書。」
祝寒山與奉一書相繼稽首:「尚書大人。」
江翎瑜輕輕點頭:「免禮。」
唐煦遙不懂這些雜七雜八的事,背著手在刑部門口吹風,江翎瑜則走上前與他二人商議案卷之事。
「你們這些日子派人去查了嗎?」
江翎瑜接過另一本案卷,上頭是報案人的筆錄,細細翻閱著,頭也不抬:「可有進展?」
「回江大人的話,」奉一書有點為難,欲言又止,「只是......」
江翎瑜抬眸,神情有些凌厲:「只是什麼?」
江翎瑜心裡知道怎麼回事,但凡有官員支支吾吾,肯定是遇見想辦又不能辦的事了,一成為人,二成為權。
七成為人又為權,確實有些難辦。
不過,江翎瑜這人橫,專治各類疑難慫貨。
江翎瑜桃花眸斜瞥,盯到兩個人面有懼色,捧著案卷的手都有些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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