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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唐煦遙忙將手探入被褥,手背過去貼著美人柔軟的腹部緩緩揉搓,「怎麼,夫人疼醒了麼?」

「沒有,」江翎瑜不願意睜眼,嫌屋裡太亮了,唐煦遙也沒有把掛在床圍子上的月影紗放下來,臉埋在他頸下,輕聲嬌膩,「我是睡醒了,嗚,乖乖,我肚子不好受。」

「睡一覺也不見緩和,我倒覺得你是腹疾犯了,喝些藥好不好?」

唐煦遙把懷裡的美人抱高了些,被子裡暖熱,美人賴床,更不願意喝藥,裝聽不見,唐煦遙也不惱,將唇瓣抵住他雪白的耳骨,繼續說:「不喝藥,夫人就不漂亮了。」

「不漂亮更好,」江翎瑜軟哼一聲,往唐煦遙懷裡鑽著,披散著的長髮鋪陳在床榻上,小聲嘟囔,「我不漂亮,壞狗就不會舔我了。」

唐煦遙橫眉:「瞎說,那壞狗現在要欺負夫人。」

唐煦遙正陪著美人躲在被窩裡逗鬧,江玉來叩門了:「主子,我辦事回來了。」

「嗯,」江翎瑜一把掀開被子,領口半扯著,髮絲有些粘在雪白的臉頰上,頸下枕著唐煦遙展平的胳膊,循聲望著臥房大門的方向,「怎麼樣?」

「主子,我沒做您吩咐的那件事。」

江玉在門外笑笑:「我撈來一條更大的魚。」

江翎瑜聽他說沒按著吩咐做,是有些生氣的,剛要開口問責,後文竟把江翎瑜的興致拉高了:「哦?」

江玉說:「我帶來了周竹深府上的錢穀師爺。」

「錢穀師爺,」江翎瑜眉頭輕蹙,看著唐煦遙小聲嘀咕,「周竹深府上的僕役能做什麼呢?」

唐煦遙也不知道這人具體能幹什麼用,隨口提醒了句:「夫人,這錢穀師爺可不是一般的僕役,實為一府之心腹,統領府庫銀兩,不過你我府上管家更加得力,管錢管事樣樣精通,從父母這就沒聘過師爺們,你許是不知道。」

唐煦遙確實是隨口提醒,可是實打實地讓江翎瑜抓住一個新的突破口,他很有些激動:「你說,要是周竹深真的貪髒款,錢穀師爺可能知道?」

「一定知道,」唐煦遙篤定,「而且是主要共犯。」

「那讓錢穀師爺把帳本捅出來,交給皇帝,」江翎瑜一下子坐起來,「周竹深可不就能被繩之以法了?」

「夫人,要是真的能有這麼簡單,」唐煦遙皺眉,「太傅不早就把他除掉了嗎,把人抓來一審就是了,加上帳本人贓並獲,那怎麼還能成了傳家寶,終其半生做不完的事,理不清的爛攤子,又到你手裡了?」

「也是,」江翎瑜本來坐直了身子,現在泄了氣似的含胸駝背,「周竹深到底厲害在哪啊,青綠局又不是他的。」

「叫他到正堂來審一下,」唐煦遙給美人出主意,順勢阿諛他,「這不就回到老本行了,夫人可是京師第一命官,審他不是輕而易舉?」

江翎瑜聽不慣唐煦遙拍馬屁,斜眸睨他:「你還說我是京師第一美人呢。」

「我就說,」唐煦遙不以為意,「我想怎麼夸就怎麼夸。」

「一會收拾你,」美人捏捏唐煦遙的鼻尖,小聲嚇唬他,見他一笑,又大聲開口,「江玉,讓他在正堂等候,我一會就去。」

唐煦遙輕扯美人的衣角,可憐兮兮的:「我也去。」

「去,」美人唇角含笑,勾著指頭撓撓唐煦遙的下巴,「叫人來給你換衣裳。」

唐煦遙腿腳不便,乘素輿讓人推著到了正堂,期間江翎瑜跟江玉問過以何種方式把人撈進來的,都交代清楚之後才一起進了屋,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烽木烊。

「為何不坐,」江翎瑜目不斜視,徑直走到方案邊,坐在左側的太師椅上,「是本部院的管家招待你不周麼?」

適時唐禮搬開右側太師椅,推著唐煦遙停在那,烽木烊也跟著循聲看看,把兩個人的容貌看清楚,這才頷首回話:「回柱國大人的話,管家們都很好,我一介草民,哪有資格坐在您府上的正堂里。」

烽木烊不太認識江翎瑜,也不認識唐煦遙,只聽名號,未見其人,加上皇帝封了兩個柱國,又是打算共修百年之好的,叫柱國大人肯定不會有錯。

「隨你的便,」江翎瑜開口問話,「你們家主子,是當朝首輔,周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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