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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這地方究竟是幹什麼用的,不大幹淨,夜裡睡不著覺,或是看見人影,就把硃砂攥在手心裡。」

廖無春抱著胳膊,俯視坐下的烽木烊:「先在這住著吧,一天三頓好飯,還有酒菜,有什麼需要的就跟咱家說,你是江大人親自託付的,咱家得好好招待。」

烽木烊不大關心這個,只問:「提督大人,我真能活著出去嗎?」

「當然,」廖無春挑眉,「凡是那小病美人交代給咱家的事,不惜一切代價,也得給他做成了,別怕,只要咱家不想殺你,那就沒人能殺你。」

廖無春的欣賞都擺在明面上,他是真的很稀罕江翎瑜,不過人家有主了,廖無春就是夸也得避著了。

自這烽木烊進了這私刑房,就像養大爺一樣,皇帝畏懼旻親王,沒有傳喚周竹深,但又覺得對不起江翎瑜和唐煦遙,於是在紫禁城越來越坐臥不安,左右為難,廖無春也暗自跟他較勁,明明知道商星橋是刺殺江翎瑜的幫凶,就是不把他換下去,心裡的憤恨雖不言說,就是讓皇帝處處都不好受。

這些日子,太醫一天來兩趟,先扎針,再嘗試餵些藥,只是能灌進去的相當少,唐禮和江玉也早就恢復了,緊著守在主子們身邊照料,人醒不過來,那也得乾乾淨淨的,尤其江翎瑜愛美,江玉就天天給主子擦一擦身子,唐煦遙有燒傷,就兩天一擦,換上新的貼身衣物,直到唐煦遙背後的傷口都開始結痂了,才都稍有甦醒的跡象。

唐煦遙傷處都在後背,故而趴著三四天了,很不舒服,呼吸也不如先前暢快,許是真的受不住了,醒轉的徵兆越來越明顯,動一動手指,還輕微咳嗽兩聲,唐禮才剛給主子上完治燒傷的藥膏,聞聲又驚又喜,不由得喊出聲來:「主子,您醒了?」

唐煦遙「嗯」了聲,眼皮撩起又快闔上,屋裡實在太亮了,刺眼得很,適應光線後,他才得以看看身邊的情形:自己趴在床外側,裡面是江翎瑜,雙眼緊閉,唇間總有絲縷鮮血,擦了就又溢出來。

「夫人,呃.........」

唐煦遙想摸摸江翎瑜的身子,手一動就要牽扯後頸,疼得呼吸一窒,待緩和些,手慢慢地攀過去,執意摸摸美人瘦削的肩,唇瓣囁嚅:「夫人,我好想你。」

唐煦遙背疼腿疼,只剩雙臂還能好好地活動,儼然一個半殘廢的人,他艱難將自己的上身撐起來,掌心交替,緩緩爬到美人身邊,再臥下,腦袋搭在美人肩側,聲聲呢喃:「夫人醒醒好不好,你看看我,夫人........」

唐煦遙想,這輩子都要守在江翎瑜身邊,走不了就用爬,打斷了腿就用手攀向他,就算四肢殘廢,口不能言,那唐煦遙就眼睛裡都是江翎瑜。

「你別不要我,」唐煦遙眼含熱淚,往美人身側寸寸挪動,「夫人,你醒一醒,我好想你。」

唐煦遙哭一會,就盯一會江翎瑜,唐禮想勸,直接被轟出去了,就唐煦遙這麼呆呆地守著,還緊緊地抱住美人,看著懷裡的愛人忽然皺起眉頭,不輕不重地咳,胸腔每震一次,口中就會湧出些鮮血,唐煦遙嚇壞了,不顧脊骨劇痛,笨拙地從黃花梨矮柜上拿來白絹子,給美人輕輕擦拭唇角,邊哭著喚他:「夫人,你怎麼又吐血了,輕些咳好不好?」

唐煦遙心臟刺痛,真的像是細針斷在心上那塊最軟的肉里,每搏動一下,都會刺向四面八方,又痛苦,又熟悉,在江翎瑜七歲罹患時疫之際,在他昏暗的臥房裡,唐煦遙掬捧著手接住他吐出來的鮮血,心裡也是這樣的感覺。

這麼多年了,原來一切都沒有變過,唐煦遙會永遠愛江翎瑜的。

「乖乖,你怎麼哭了,」美人咳著咳著就醒了,嗓子啞了,他頸下枕了玉枕,柔順的長髮散在床榻鋪開,還有絲縷掛在床圍子上的鏤空雕花上,一睜眼看著唐煦遙淚眼朦朧,抬起手給他拭淚,啞聲喚著給唐煦遙起的名兒,「小乖乖,你怎麼了?」

「夫人,夫人醒了?」唐煦遙睜圓了眼睛,先是一愣,很不敢置信,仔仔細細地看了江翎瑜幾遍,確信自己不是做夢,是夫人真的醒了,猛地抱住江翎瑜消瘦下去的身子,嚎啕大哭。

第113章

「怎麼了, 」美人起不來身,昏迷這些日子不住地咳,把胸腔咳得很痛, 說話也有氣無力, 喉間有些氣息聲, 「是有人待你不好了嗎?」

「沒有,」唐煦遙滿臉都是眼淚, 濕乎乎的,腦袋往美人頸下埋,「我想夫人, 我害怕夫人出事。」

「不會的,」江翎瑜捂著唇咳嗽,攥著白絹子給自己擦拭唇角的鮮血,「有分寸,何來出事一說。」

「那我擔心夫人嘛, 」唐煦遙很是委屈,偎在美人懷裡抽抽鼻子,小聲囁嚅, 「你又咳血了。」

江翎瑜微微起來些, 背靠在床圍子上, 想抱著唐煦遙安撫一下, 這一坐起來, 視線抬高,見他背後大片可怖傷痕,數道蜿蜒,素手顫著,指腹貼上去輕輕摩挲:「乖乖, 你的背如何成了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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