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翎瑜跟唐煦遙還未成婚,私自喝了交杯酒,也不算是真的夫妻了,必須婚典之後才能一起過除夕,成了一家人,可問題是唐府出了事,主臥都燒塌了,焦黑一片,這叫什麼兆頭,於是唐禮就帶著唐府中的大半僕役都到江府來了,只留下幾個看守府邸,免得遭賊,輪班值守,趕上除夕夜的,就將酒肉送去讓他們吃,唐禮就跟江玉伺候各家主子,破例一起過個團圓年。
現在家家戶戶都已經歇下了,只有江府內熱鬧非凡,忙著布置,唐禮寫字漂亮,就由唐禮來寫春聯,大毫一揮,在鮮紅的紙泛開墨跡,江玉文采不錯,他翻書湊對子,格律對仗,寫一幅就讓僕役們去貼一幅,這會子正貼到二人長住的主臥門上,外頭喧鬧,窗棱紙嘩啦啦的,引得口中正含著一口粥的美人側頭看一看,問唐煦遙:「乖乖,門外在做什麼?」
「明兒個小年了,」唐煦遙見美人雪腮鼓著,想著剛才餵的粥還沒咽下去,再擓第二勺唯恐涼了,又將勺子擱回粘膩軟爛的粥湯裡頭,「他們許是在貼對子。」
「我想看看,那府里肯定全是紅燈籠,還有別的東西,」美人來了興致,「乖乖,你陪我去好不好?」
「不成,」唐煦遙板起臉來,「外頭多涼了,要是你今日受寒,肚子疼起來,明日就不許喝酒了。」
「噢,」美人倏地垂頭喪氣,「好吧。」
「夫人聽話,再吃些。」
唐煦遙再擓起一勺粥,送到美人唇邊:「一會咱早早睡下,明日穿戴好了,暖暖和和的,再出去看這府中的燈籠也不遲。」
江翎瑜軟哼一聲,傲嬌的小脾氣又冒出來:「我聽了你的話,你就得拿些東西和我換。」
「可以,」唐煦遙百依百順,願意陪著美人鬧,「夫人請講。」
「給我揉揉腰再睡。」
江翎瑜不吃了,側過身讓唐煦遙看一會要揉的地方:「揉這裡。」
「夫人腰疼了?」
唐煦遙忙將碗勺撂下,找著美人的腰窩按一按:「夫人是怎麼了,我抱得不好嗎?」
「乖乖,你慢些,」美人蹙著眉,扶著腰躲開唐煦遙的手,他不說疼還是不疼,只跟唐煦遙說,「按得太重了,我有些受不住。」
江翎瑜雖不明說,唐煦遙一看他的模樣也就知道了,讓僕役進來拿走剩下的粥湯,抱著他躺下,面對面緊貼著側躺在床上,唐煦遙將手伸過去,指頭按得重些,透過他身上白嫩的皮肉,摸著骨頭裡作痛之處:「小壞貓,還裝呢,你疼不疼,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美人垂下眼帘,只是抱著唐煦遙的腰更緊了些,沒有說什麼,唐煦遙為他揉了一會腰,見他不開口,又說:「夫人,為何你覺得我照顧你是要交換的?這是我該做的,我愛你。」
江翎瑜唇瓣囁嚅:「我也沒想找你要什麼,只是........」
唐煦遙追問他:「只是什麼?」
「只是我想,」江翎瑜輕扯唇角,笑時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特別甜,「我要你永遠愛我。」
「我怎麼會不愛我的寶貝夫人?」
唐煦遙本來給江翎瑜揉腰,結果下巴越湊越近,徑直咬住他軟乎乎的唇,含糊著說:「我嘗嘗夫人的嘴,唔........是不是甜的。」
美人被吻得驚叫起來,不顧腰痛,躲進被窩裡跟唐煦遙逗鬧,過了好一陣子才歇下,準備著明日喝酒,徹底改口叫了夫君。
美人這一宿睡得好,唐煦遙照舊是睡一陣就醒,看看他是否安好,再摸摸他的心臟是否跳得平穩,呼吸是不是順暢,同寢數月,唐煦遙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先看看懷裡的江翎瑜,再為他掖一下被角,他確實像個孩子,雖說體寒怕冷,湯婆子也是真熱得厲害,晚上睡得冒汗,小臉蛋紅撲撲的,也會把被子蹬開些,露出脆弱的腰腹,有時唐煦遙睡著了照顧不到,他免不了受涼,醒來就鬧著胃疼了。
美人的腹疾還好說,疼起來或是嘔吐都還能照顧,唯獨是這個心疾,唐煦遙親眼見過他從發作到渾身泄盡力氣暈厥不過片刻,這病如此急,唐煦遙後怕不已,真是不敢鬆懈,生怕夜裡犯了,他求救不能,如此絕望,無人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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