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懷裡暖和,江翎瑜困意更是不可收拾,眼皮慢慢闔上,沒一會子就在唐煦遙懷裡睡熟了,好像還做了夢,紅潤的唇瓣輕啟,時而有些溫嚀。
「小狐狸,嘴裡吧唧什麼呢。」唐煦遙覺得江翎瑜實在是太可愛了,見他睡得安穩,寵溺至極,險些笑出聲來,終究是忍住了,抱著他憨憨地傻笑,只是靜默,怕驚醒懷裡的愛人,索性連燭火都不去吹了,房內明火如晝,兩個人也能睡得著,是習慣了。
天色很晚了,已然到了前半夜,除了江翎瑜和唐煦遙的臥房內亮著,再顯赫些的,就只有真定府知府劉勍的宅邸里燈火通明了,他急得睡不著,把提刑按察使叫來商量對策。
劉勍認為江翎瑜是個勁敵,但提刑按察使不那麼以為,他打著哈欠,整個身子都攤在太師椅上,肥碩的肚皮都要順著腰帶流下來了,打哈欠打得滿眼淚珠:「要我說,你再派個人過去,把江翎瑜殺了,之前那個事出的,肯定是歪打正著了,你說裡頭的奇門陣法也改了,刺客不可能找不到人啊。」
提刑按察使章平,如今用的是死去官吏的名字,他到底叫什麼,不詳,也沒人知道。
總之他就認為,江翎瑜能揪出兇犯和細作,完完全全就是機緣巧合,並非他神通廣大,智謀過人。
「好像在你眼裡,誰都是傻子。」
劉勍有些慍怒,跟雲習淵積累的脾氣,全撒在章平身上:「江翎瑜再不濟也是江懷的兒子,江懷啊,你不知道他在任時殺了多少官吏?再說,要是江翎瑜剛上任之際,你說他不成也就算了,現在他可是破獲保定府大案了,單是犯罪官吏押送回去,浩浩蕩蕩的隊伍,比護送他們的五軍都督府大軍相平,名聲可是響噹噹的,說他威震四海都不為過,世上哪來這麼多巧合,上來就能刺中大員的命脈?」
章平臉上掛不住了,他平時最討厭別人說他不如誰,這下子脾氣上來,也吼著:「哪來這麼多奇人,別不過江懷,還不是你們廢物,我倒要看看,江翎瑜是什麼東西,任是誰都殺不了他?」
「隨你便吧,愛殺就殺,」劉勍蔑笑一聲,「反正你惹事,別找到我身上就是了。」
章平狂妄自大,此時劉勍算是徹底看清了他,真不靠譜,心下已經生出想要將他祭出去的想法,只是還不能撕破臉,要是他真能殺了江翎瑜,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章平也就依然能被利用。
所以劉勍在等。
後半夜,提刑按察使章平回府,同時刻,江翎瑜與唐煦遙房內,紅燭也逐漸燃盡了,唐煦遙火力壯,這些日子也是擔心江翎瑜的,老睡不好,火攻五臟,哪哪都不太好受,但仰賴事情不大,抱著江翎瑜睡了這半宿,好了些,就是容易嗓子難受,睡得乾渴,時不時就要起來喝水。
江翎瑜睡得真好,唐煦遙醒轉許久了,生怕攪擾他,故而一直沒喝水,嗓子癢得不行了,抱著江翎瑜就咳起來,一時間還停不了,越咳越重,這麼大的動靜,江翎瑜自是會驚醒的,迷迷糊糊地抬起手給唐煦遙撫胸口,口中軟喃:「夫君,嗓子怎麼不好了?」
唐煦遙穩了些,勉強能說句話:「我吵醒夫人,夫人倒不生氣,真是愛我。」
「你可是我夫君,吵醒我是因為你病了,我心疼還來不及,竟還生氣?」
江翎瑜聞言橫眉,清醒了大半:「我還是不是人了?」
「夫人莫這樣說,」唐煦遙咳著,急忙服軟,「怪我,怪我。」
「先喝些水吧,」江翎瑜伸手就要去摸床頭矮柜上放置的水碗,「我說這些日子,你在我府上也是,為何老在矮柜上放一碗水,原來是你嗓子不好了,怎麼不說呢,病了淨是自己忍著,真是的。」
唐煦遙隨口說著:「又不是什麼大事,夫人不必掛心。」
江翎瑜探身子去摸水碗,此時腰疼,胃裡還脹痛,身子一動就牽扯許多病痛之處,冷不防的這麼一下,江翎瑜經不住,輕呼一聲就倒回床上,抱著微微脹著的肚子。
夫人都這樣了,唐煦遙自是連水也不喝了,俯身去安撫他,才將他半熱不熱的手拿開,就在這轉頭的片刻,屋裡好似突然起了陣風,所有明燭「砰」地一聲熄滅,臥房內登時陷入黑暗和寂靜之中。
唐煦遙極力保持鎮定,先用自己身子擋住江翎瑜,完完全全地保護好,做好最壞的打算,爆喝一聲:「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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