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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煦遙不認,抱著美人倒在床上,擠進他懷裡撒嬌:「我不臭,夫人最喜歡我了,不可以喜歡別人。」

「傻子,我不喜歡你,我去喜歡誰呢,你可是陪著我長大的寧兒哥哥,」美人由著唐煦遙擠在自己臂彎邊上,半個身子都伏在自己懷裡,還揉揉他的腦袋,滿眼憐愛,「小狗,快說呀,你有什麼法子?」

「就是裝傻,非要等著皇帝找你,非讓你把這案子辦了才成,」唐煦遙這回倒是清醒得很,「歷朝歷代素來能者多勞,身強體壯者也難免積勞成疾,更何況夫人身子自幼就不好,給他們費心費力的,把你累著,皇帝頂多口頭嘉獎,說兩句好話,再賞些銀子,再大的封賞也換不回你的身子不是?以後有事少擔,揣著明白裝糊塗,就算他們明示也裝聽不懂,奉一書,區區一個侍郎,也敢做你的主?」

「夫君說得是,」江翎瑜聞言又開心了,「我還是太像我父親了,好像欠他們的,隨口暗示就那樣賣命,實則是自己不必管的事,這樣不好,我得改,不該我管的事,我可不管了,既然遺留案子是在我父親做刑部尚書時,如今舊事重提,就快些去找我父親做。」

「不愧是夫人,」唐煦遙笑吟吟的,「精明者,思緒就是通透,那是我這樣粗笨的糙人可比的。」

「還糙人。」

江翎瑜有意將手探進唐煦遙的領子,撫著他頸下的肌膚,調笑他:「也就是手糙些,這身子還不是怪細膩的。」

江翎瑜鬧著玩,手何時下重了都不自知,碰到唐煦遙傷過的骨頭,倏地一陣刺痛,唐煦遙皺起眉頭,按住江翎瑜發涼的手:「夫人,輕些。」

「心口疼了?」

江翎瑜忙為唐煦遙揉揉心口,手上太過慌亂,都驚醒了懷裡的狐狸,不過沒注意到狐狸睜眼,光是擔心唐煦遙了:「對不起。」

唐煦遙都習慣了,不碰胸骨時就不疼,自然是沒事的,可他聽美人道歉,很是不願意,強意按住美人塞進自己領子裡的素手:「夫人一道歉,我就疼起來了,夫人摸,這心跳得多快。」

江翎瑜一開始還沒想明白,以為是唐煦遙真的難受了,急著想要為他找些止疼的法子:「夫君,我去叫大夫好不好?」

「不用,」唐煦遙傻笑,「我親親夫人就會好的。」

江翎瑜一下子怔住,見唐煦遙笑得沒羞沒臊,才知道是自己被誆了,也不生氣,歪著頭氣他:「不給親,一天一宿都不讓你親,下次再騙我,我就不跟你睡了。」

「沒有,」唐煦遙委屈起來,「剛才真疼來著,只是骨傷難愈,不碰就沒事,沒騙夫人。」

江翎瑜知他為人,到這地步絕不撒謊,於是揚起下巴,主動去親吻他,軟唇相貼,很自然地張口伸了舌頭,溫熱軟糯,相互勾纏,吻得很輕柔。

江翎瑜想與他多吻一陣子,故而吻得輕,這樣,心悸就不是很厲害。

小狐狸貪睡,就算江翎瑜的手時不時挪動,也還在睡,江翎瑜跟唐煦遙吻過,困勁就上來了,今日上朝起得實在是太早了,就勸著唐煦遙也睡,就這麼著,待囑咐過唐禮午膳煲湯後,二人相擁,小狐狸在中間,一起擠在被窩裡,實在溫馨美滿。

同時刻,紫禁城內,皇帝聽聞江翎瑜和唐煦遙走了,就把奉一書叫過來問話。

崇明帝問:「之前朕囑咐你的事,你可都說給江大人了?」

「聖上,這........」

奉一書有些為難:「聖上,恕臣直言,臣沒有直接說,這樣的話,也沒法跟尚書大人明示啊,畢竟那樁案子是在江太傅做尚書時出的,十年懸案,早已物是人非,如今尚書大人不過才二十來歲,年紀尚小,拿來硬塞給他,這不是難為這孩子了。」

崇明帝慣著江翎瑜,是因為他模樣長得甜美可愛,除去皇親國戚,其他官員只能說是五官端正些,皇帝也勾不起什麼憐愛心思,被數落一頓,即便奉一書說得對,也十分不滿:「奉愛卿,你是說,朕一直都在難為江愛卿麼?」

奉一書低眉:「臣不敢。」

奉一書的答話,是文武百官在死諫後的統一答案,他們心裡確實是這麼認為的,言行不一,只是用來應付皇帝的把戲。

事已至此,崇明帝並沒有什麼話可說,事是自己想要扔給江翎瑜做的,別看他身形瘦削,病懨懨的,那神態里還真有些虎狼的兇狠,鷹的陰桀,這眼神,真不像是出自他那副絕美皮囊,所以崇明帝實有些怕江翎瑜的,想起來就不自覺地發怵,只好求別人來捎個話。

要說江翎瑜和唐煦遙是新派的官員,整飭貪官污吏的法子很是新奇,加之為人圓滑,去辦事,基本茶過三巡就商量下來了,就是能屈能伸的,也可以背黑鍋,就是必須要有些錢權交易,讓他們覺得付出和回報對等就好。

那江懷和奉一書一類,就是舊派的,做事一板一眼,要是自己的錯,那必然大大方方地認,不是他們的錯,他們寧死都不會認,就算是皇帝求他們為自己背一下黑鍋都無濟於事,明示都不答應,更別說暗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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