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玉自是沒什麼可說的了,只得應聲,「我這就去辦。」
「睡吧,」人走,江翎瑜也在唐煦遙的服侍下吃了丸藥,已經咽下碗裡最後的溫水,不知是藥效起得太快了,還是這偏熱的溫水暖了他脆弱的腸胃,身子舒服些了,人也懶散起來,「醒了就到紫禁城去,其實我是想著跟皇帝說說梁如玉那些木偶的事,萬一他這東西當真神奇,讓皇帝很是欣賞,那我今後的打算,也就算是有著落了。」
「夫人,」唐煦遙很是好奇,「我不曾聽夫人說過,有什麼打算,我能知道嗎?」
「小寶貝,你暫時不用知道。」
美人勾唇:「免得你覺得我異想天開,做起些成不了真的夢來,那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說著,美人微微揚起下巴,尖利的虎牙輕輕摩挲唐煦遙的耳骨,將咬不咬,口中軟喃:「我不高興就會罵你,許是你不曾見過,我是很兇的哦。」
江翎瑜口中這溫柔的威懾,在唐煦遙聽來倒像是小獵豹的挑釁,小小的身子,呲著才冒出尖刺的乳牙,倒讓唐煦遙覺得他很是可愛,還是個奶乎乎的寶貝。
「夫人,你這細嫩的巴掌抽在我臉上,都是在獎賞我。」
唐煦遙捉住美人細瘦的腕子,拽到面前,低眉,唇瓣輕啟,裡頭溫熱的舌頭在美人掌心上慢慢地舔舐:「凶我,我就更開心了。」
「肉麻死了,壞狗,」美人擠進唐煦遙懷裡,嬌哼一聲,「快些睡,趁著藥效正旺,我只怕再拖一陣子又疼得厲害了。」
唐煦遙側臥在柔軟的床褥上,一手抱緊懷裡的江翎瑜,另一隻手則去解了腰間的結扣,敞著懷,撩起美人腹前的衣襟,粗糙的掌心難免蹭著江翎瑜細嫩的肌膚,不輕不重的,恰好碰了他腹中臟腑,江翎瑜本就難受,又被壓得隱痛,不禁皺眉,唐煦遙見狀急忙將動作放緩:「夫人,我讓你不舒服了麼?」
「沒事,」美人鬆懈蹙著的眉頭,不願讓唐煦遙這樣小心翼翼的,撒了謊,「只是習慣了,夫君不必多心。」
唐煦遙是想用自己的心腹暖著江翎瑜,雖說努力輕手輕腳的,可畢竟握兵器多年,那些鐵傢伙動輒數十斤,身穿的重甲達百斤,唐煦遙還是偶爾注意不到,難免碰疼了江翎瑜。
江翎瑜撒了謊,語氣也夠真切,唐煦遙還是自責得很。
「乖乖,繼續埋怨自己,我就不跟你好了。」
美人與唐煦遙耳語:「你就得滾出去睡。」
「我不要,」唐煦遙結實的雙臂捆緊了江翎瑜的身子,連他的腿彎都被壓在膝間,「我不能離開夫人。」
美人知道自己動彈不得,他也不會嘗試掙扎,反倒心滿意足地合上眼皮:「不必喊我,何時我睡醒了,就何時盥洗更衣,到紫禁城去。」
唐煦遙唇瓣囁嚅幾下,想說什麼,但終究是沒說出口,沉默片刻後輕輕點頭:「好,我陪你一起去,你身子弱,單是你自己在外頭,我也不放心。」
天都快亮了,唐煦遙才哄著美人睡下,明里暗裡忙碌了一宿的江府,終是歸於平靜。
崇明帝雖九五至尊,身居巔峰之高,卻也知道,誰應該平靜,而誰不應該,哪怕暫時沒辦法撼動這股勢力的根基。
崇明帝心下早有排布,故而他只抓了夜會惠妃的西廠太監,連在夢中熟睡的商星橋都沒喊醒,自然也沒處罰,此時天際泛白,快要亮天了,正是周竹深睡得最舒服的時辰,他時常為此遲來上朝的,崇明帝不想讓他安生平靜,一紙密信就差人送去,遍熄火燭的周府霎時間燈火通明。
周竹深氣急敗壞,又住在皇城腳下,不敢發作,把書房裡頭能摔的東西砸了個遍,滿地碎瓷,還扎了他的腳,管家幫他挑出碎瓷渣時,他又罵又嚎,流了很多血。
這一刻,周竹深才真的相信,自己開始倒霉了,紫禁城裡的事,或許早就敗露了。
不過這都是他的直覺,乾坤未定,事已至此,也只能不顧一切地繼續下去。
周竹深從一開始就沒有失敗過,所以,他也不相信自己會失敗。
於是他深呼吸了一下,靜下來,斜眸盯著腳邊正在撿瓷片的管家,問:「現在,重新跟我說一遍,皇帝捎來的口信。」
第236章
管家言:「老爺, 皇上說,惠妃作惡,父親入獄, 本是罪臣之女, 如今仿製官服嫁禍臣子, 為妃涉政,更是罪加一等, 不過念及她曾用心侍奉皇上,誕下皇嗣,准許她辦個喪事, 一切從簡,三日後,讓您作為皇親前去。」
「好,」周竹深冷笑一聲,「既然是皇上之名, 我去就是,他倒是真把我當成身邊人了,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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