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除了少數陳憫之說了不該說的話的時候,大多數時間男人的脾氣都好到離譜,好像無論他做什麼都不會生氣一樣,就連陳憫之被親的時候掙扎著在男人臉上抓出血印子,男人都能笑著包容。
更別提在衣食住行上,樣樣都用最貴的最好的,把他照顧得像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溫柔體貼得哪怕以最苛刻的標準都挑不出毛病。
在外人看來,顧明珏應該能算得上是一個完美男友。
只有陳憫之知道,表面再完美,也改變不了內里是個變態的事實。
他是不可能一直在顧明珏身邊呆下去的。
他要趁著顧明珏還沒變態到底的時候,趕緊跑路。
*
後面的兩周過得很平靜。
陳憫之沒敢再在顧明珏跟前提秦陌的名字,顧明珏也沒有再弄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新規矩捉弄他,除了晚上要被迫和男人睡一張床,被男人抱在懷裡親親摸摸以外,似乎也沒什麼不能忍受的地方了。
畢竟,比起在沒有人身自由的秦宅,顧明珏對他的「管束」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鬆散。
但陳憫之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大型猛獸叼在嘴裡的一塊肉,對方暫時沒有把他拆吃入腹,只是時不時伸著舌頭在他身上舔幾口,不過是因為對方暫時還有耐心,跟他玩兒一些溫柔小意的戀愛遊戲罷了。
一旦對方耐心耗盡,等待他的就是被扒皮拆骨。
但已經吃過虧的弱小動物也知道,面對比自己強大數倍的獵食者,不能硬來,孱弱的小型食草動物,向來是靠智慧而非力量生存下來的。
都說狡兔三窟,再笨的兔子,在面臨危險的時候,也會有自己聰明的地方。
所以,陳憫之答應了顧明珏要帶他回顧家的事。
雖然他答不答應區別不大,無非就是自願回顧家和被迫回顧家的區別罷了。
但顧明珏依然很高興,陳憫之隨口提起,說期末考完後要先回老家看過姥姥,然後再和他一起回顧家,男人也很輕易地同意了。
畢竟,這是一個合乎常理、又十分微不足道的請求。
陳憫之買的是期末考完後第二天一早的火車票,頭天晚上,顧明珏把他抱在懷裡,親吻他的耳朵:「幾點的航班?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陳憫之支支吾吾:「...不用,我買的動車票。」
或許是因為心虛,少年對男人親吻的動作並不似往常那般躲避,纖細雪白的脖頸露在外面,讓男人給吻了個遍。
但顧明珏顯然不是個好糊弄的,停下親吻他的動作,問:「為什麼不買機票?」
陳憫之含含糊糊說:「機票貴。」
顧明珏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不是給了你一張卡?」
是的,在顧明珏把他從秦宅帶回來的當天,男人就給了他綁定了一張不限額隨便刷的黑卡,不僅如此,還有事沒事就往他卡里打錢。
目前的轉帳記錄如下:
【12月9號,轉帳200,000元整。備註:天涼了,給寶寶買新衣服。】
【12月12號,轉帳200,000元整。備註:給寶寶買遊戲玩。】
【12月15號,轉帳300,000元整。備註:寶寶照顧芝芝的辛苦費。】
【12月16號,轉帳300,000元整。備註:很想寶寶,下課早點回來。】
... ....
短短半個月不到,顧明珏給他轉了快兩百萬,一開始陳憫之還沒理解他轉帳備註里的寶寶是什麼意思,以為是在說貓,後來反應過來這寶寶指的是他自己,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讓顧明珏不要再給他打錢了。
顧明珏笑著問:「憫之現在和我在一起,不花我的錢花誰的錢?」
陳憫之瞪著圓圓的眼睛:「我有工資,我可以花自己的錢。」
雖、雖然他的工資也是顧明珏發的,但那不一樣,畢竟是他勞動所得,儘管每天都要面對男人各種糖衣炮彈的轟炸,但陳憫之還是堅持自己的底線:他沒有被顧明珏包養,他們現在頂多、頂多就是個同居的室友關係,偶爾親兩下而已。
好吧...不是偶爾,是每天。
但親兩下怎麼了?陳憫之在心裡對自己說,也就是兩瓣嘴唇碰一碰而已,又不是睡了,兩個男的沒事碰碰嘴巴怎麼了?不能證明他跟顧明珏之間有什麼,更不能證明他是那什麼...顧家的夫人。
因此,顧明珏給他的那張黑卡,他一次也沒有用過。
好像只要花了0.001元,他陳憫之的身份就會從「偶爾不小心和顧明珏碰一下嘴唇的室友」,立刻變成「花老公錢的顧明珏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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