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客廳的燈早已關上,走廊上只有臥室里透出的微光,於是昏暗光線下,衛殊沒注意到少年微有些腫的嘴唇,以及臉上那一絲竭力掩飾的心虛。
他現在的注意力只在陳憫之這個人身上。
男人仿佛一條渴家的大型犬一樣,伸出雙臂,將少年抱入了懷裡:「我想你了。」
陳憫之順從地被他抱著,小聲說:「你不是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嗎。」
「那不一樣。」衛殊悶悶地回答,「你今天顧忌著那幾個人,都沒和我親近過。」
放在之前他們同居的時候,他一天至少能親到十次老婆,不止親,還能做更多的事情,但今天,陳憫之就只是在早上親了他一下,剩下的時間別說親了,他連少年的手都沒摸到過。
這就像是原本每天都有糖吃的小孩,有一天突然吃不到了,渴得渾身發癢,覺都沒法睡。
「我看他們都睡了,就過來找你。」衛殊將鼻息埋在少年的脖頸間,深深嗅著少年身上溫軟的香氣,像是撒嬌的大型犬一般,「老婆,親一口好不好?」
「唔...衛...」屋子裡藏了三個男人的陳憫之,下意識想推拒,男人卻已經一邊親著,一邊將他推進了屋,反手鎖上了門。
餓了一整天的男人,在嘗到香軟的那一瞬間,就迫不及待地叼住了少年的嘴巴,將舌頭伸了進去。
仿佛久旱逢甘霖,男人含著齒間的軟.肉,兇狠又霸道地親著,粗糲的舌頭舔過了少年口腔里的每一寸柔軟,犬類似的,一邊親一邊咬,極具占有欲地想要在配偶身上留下痕跡。
但也正因為他親得太兇,也太急,故而沒有發現少年在被他親之前就已經有些腫的唇瓣,和那唇上印著的咬痕。
等男人兇悍的一波親吻過去,兩人喘著氣分開的時候,陳憫之的嘴唇已經腫得不能看,分不清上面的痕跡到底是誰留下的了。
衛殊看著少年被親得蘊起水汽、仿佛烏潤潤的瑪瑙石一般的眼睛,以及那飽滿嫣紅,如同熟透了的果子一般的唇瓣,只覺得少年漂亮得過分,他無論看多少次都不會膩。
他愛憐地親吻著少年的眼睫,低聲道:「公主。」
「...嗯。」陳憫之應答著,臉頰都在發燙,連著耳根子紅了一圈。
他早已聽過許多次衛殊這麼叫他,已經不會像第一次聽到時那麼害羞,但這次,不僅是他聽到,床下面的三個人也聽到了,陳憫之一想到這一點,整個人就燒得厲害。
「把他們都趕出去好不好?」衛殊忽然道。
陳憫之愣了一下:「啊?」
衛殊吻著他的唇:「把他們都趕出去,我們還像之前一樣生活,好不好,公主?」
想到床下的三個人都聽到了這句話,陳憫之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抓著男人的手臂,小聲說:「...趕不走,你不是知道的嗎。」
他說的是實話,衛殊也明白這一點,畢竟他們之前已經試過了,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一有機會就來偷吃的狗。
於是公主只能也稍微餵那些流浪狗幾口肉吃,好讓他們不要再來危害自己的生活。
得到回答的衛殊不再說話,只是低下頭,悶著腦袋,在少年鎖骨上咬了一口。
像那種心中不滿,但又不敢、也不會真正對主人發泄的大狗。
陳憫之知道衛殊這個男朋友當得很委屈,也沒有反抗,很順從地任著他咬,但當發現男人的吻順著他的鎖骨往下,寬大手掌也鑽進他的衣服下擺,開始往上攀的時候,才驟然回過神,有些慌地推拒起來。
「等、等一下。」
衛殊抬起頭看他,啞聲問:「怎麼了?」
兩人做了好幾個月的情侶,陳憫之自然知道男人現在想做什麼,但他又不可能說是自己床底下藏了三個男人,現在做不合適,於是只能期期艾艾道:「洗澡、還沒洗澡。」
衛殊道:「我洗過了。」
他早在來敲小公主的門之前就把自己洗乾淨了。
說罷,又低下頭要繼續親。
陳憫之慌忙用手抵著他的胸膛:「我還沒洗。」
衛殊吻了吻他:「沒關係,公主身上都是香的,很乾淨。」
然後鍥而不捨地再一次埋下頭去。
陳憫之急得快哭出來了:「不行,我要洗澡!」
衛殊抬起頭,見他堅持,只得妥協:「好吧,我去給你放水。」
陳憫之:「...嗯,你也再去洗一遍。」
衛殊奇怪地說:「我洗過了。」
陳憫之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你身上出汗了,再洗洗吧。」
衛殊低頭扯著自己領口聞了聞,發現身上是出了些汗,他的體溫天生比常人更高一些,也更容易熱,尤其是在某些時候,剛才僅僅是親吻,身上就已經浸出一層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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