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見過的最奸詐的老狐狸, 他在心裡說。
顧明珏簡直要笑出聲來。
要說這隻小兔子笨呢,卻又偏偏在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撒謊,說些好聽的話來哄人, 以此來換取自身的安全。
可偏偏, 小兔子的謊言肉眼可見地拙劣, 與他而言簡直是不打自招,只讓人覺得像從前一樣笨得可愛。
不對, 比從前還要再可愛一點。
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他。
顧明珏腦海中出現這一想法的時候, 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實踐, 他扣住少年的後頸, 像是捏住一隻小動物毛茸茸的腦袋一般,將少年的嘴唇推了上來,銜住了。
正準備繼續裝傻充愣的陳憫之懵了一秒, 下意識地想要掙扎,卻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動作弱了下來,還很乖地伸出軟嫩的舌頭,像小兔子舔水一樣回應男人的親吻。
顧明珏的唇角勾了勾。
他怎麼會不知道陳憫之在想什麼,即使經歷了這麼多事,少年不再像從前那樣單純得宛如一張白紙,但卻依舊卻不會掩藏自己的心思。
放在平時,不連哄帶騙地威逼利誘一下,陳憫之是萬萬不會如此配合的,被親的時候躲都來不及,今天卻會主動把舌頭伸出來給人吃,就差把心虛兩個字寫臉上了。
偏偏他還以為自己裝得很好,演得十分投入,纖長的眼睫閉著,甚至主動伸出手去勾男人的脖子,乖巧得不行。
顧明珏感覺心都快要被可愛得化掉。
他當然不會在這時候去拆穿小兔子的謊言,畢竟,主動的小兔子嘗起來太過甘美,他沒有拒絕的道理。
於是他順勢扶住少年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不同於衛殊那種實幹大於技巧的吻法,也不同於秦陌那樣總是帶有嫉妒與不滿足的啃咬,更不似陸承軒那樣像發.情的狗一樣的亂舔,顧明珏的吻十分富有技巧,可以說是這幾個里吻技最好的。
每次被顧明珏親吻,陳憫之都像是被人抱起來放在了溫水裡,溫暖又舒服,不會感受到一點兒疼痛,男人的吻有一種能讓人放鬆下來的魔力,像是被春風拂過的人,不會注意到這陣風是什麼樣子,卻在無形中被春風滲透了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但這種吻也有弊端,就像跑熱水澡,剛開始覺得舒服,久了卻覺得頭暈眼花,喘不上氣,而這種轉變常常是在無知無覺中發生的。
是以,當陳憫之發現男人的手不知從何時探入他的衣服下擺,開始往裡鑽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被親得脫了力,一雙眸子烏濛濛的,懵懵懂懂的樣子,連掙扎都忘了。
直到身體陡然間傳來異樣,同一時間,耳邊響起男人帶有涼意的聲音:「寶寶,這裡怎麼是腫的?」
如同兜頭一盆冷水澆下,把陳憫之霎時潑清醒了。
望著顧明珏那雙幽暗的眼睛,少年仿佛一隻突然間嗅到危險的小兔子,蹦起來拔腿就要跑,卻被男人勾著腰拖了回來。
男人寬大手掌牢牢圈住他的腰,像是摁住小兔子柔軟又脆弱的肚子,聲音不緊不慢,卻帶了少見的一絲冷意:「寶寶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怎麼就要跑呢?」
陳憫之慌得眼睫直打顫,眼見逃不掉,又害怕被揭開羊皮的狼吃掉,只能本能張嘴就來:「可能是最近吃得太辣,上、上火了。」
顧明珏笑了一下:「是嗎?可是我明明記得,這一周桌上都沒什麼辣菜呢。」
少年嗜甜,並不怎麼愛吃辣,故而四個男人做的菜大部分都偏清淡,只是偶爾才做一下微辣的菜式給少年換換口味。
陳憫之結結巴巴:「還、還是有的,我記得陸承軒就做了一盤麻辣兔丁呢...」
只不過他因為前一晚剛挨了炒,第二天就沒怎麼敢吃辣。
顧明珏:「那盤兔丁你只夾了一筷子,吃的還是裡面的萵筍。」
陳憫之:「... ...」
如果說謊是一門課程,那麼陳憫之在這堂課的結業考試中基本能算是不及格。
至於為什麼是基本,是因為他在被天敵捕食的過程中激發了這種本能,知道了偶爾說假話能讓自己逃避被吃掉的命運,卻不知如何去運用。
顧明珏將少年慌亂的神色看在眼裡,可非但不安慰,反倒更惡劣地捏住了少年的下巴:「我倒覺得,寶寶像是背著老公偷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才會上火呢。」
「偷吃」這兩個字咬地尤其重,生怕人聽不出背後的諷刺似的。
至於不乾淨的東西具體是誰,顧明珏倒是不太在意,反正在他眼裡,這房子裡除了他,剩下三個都是不乾淨的東西。
本就不太聰明的少年,在這種情形下顯得尤為笨嘴拙舌,連個像樣的謊都扯不出來,只會慌張地一個勁兒重複:「沒有,沒有吃不乾淨的東西...」
顧明珏眼眸微眯,指腹將少年的唇瓣壓得凹陷下去:「寶寶嘴饞,愛偷吃,老公可以理解,所以不怪寶寶,但是,寶寶好像把老公之前說的話都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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