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嶼眠在踏入徐勉餚一米範圍內,重重的吸了口氣。
那股氣味果然不是薄荷沐浴露,是徐勉餚自己身上的味道。
絲絲縷縷的清爽味道縈繞著姜嶼眠身體每一寸肌膚,隨著肌膚貪婪的呼吸緩慢的沁入皮肉,無形的絲線輕飄飄的托住姜嶼眠腦子快要崩壞的神經,輕柔的安撫著,紮根融合,又抽絲剝繭的挑出身體裡最柔嫩的核心,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其裹起來,涼的、安靜的、讓人想要生活的感覺。
姜嶼眠強撐兩個小時的緊繃理智在徐勉餚身上突然出現的清爽氣息中被安撫放鬆,如同經久不歇的倦鳥找到可以停息的安全巢穴。
姜嶼眠藏在衣袖下緊握的拳頭泄力鬆開。
徐勉餚看到他眉頭似蹙非蹙,呼吸也急促了下,但很快又重新抬起頭,唇瓣紅潤翕張。
「徐勉餚。」
姜嶼眠聲線藏不住輕微的顫抖,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下定決心開口。
「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睡?」
徐勉餚愣在原地。
窗外雷聲轟鳴,閃電仿佛將天硬生生撕扯開,雨幕如水簾般隔斷了世界上的一切。
徐勉餚喉頭滾動,身體不覺緊繃,聲音混著雷聲竟然聽起來啞然如:「為什麼要我和你一起睡?」
這話從徐勉餚嘴裡說出來怎麼聽起來那麼奇怪,好像他不是什么正經人。他們之間不是什么正經的關係。
姜嶼眠抿抿唇,好不容易清醒點兒的大腦飛快轉動。
「抱歉啊勉餚,我剛剛說的可能有點歧義。我是說我們一起睡臥室。」姜嶼眠臉上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一絲羞赧和窘迫,「剛剛電影嚇人,而且我有點怕打雷閃電……」
姜嶼眠想自己真是被逼瘋了,張開了口又下意識的後退,說:「所以問問你能不能和我待在一起,我就是有點兒害怕……那如果你不願意就算——」
「好啊。」
乾脆的回應從頭頂傳來。
姜嶼眠抬頭,試探的的問:「真的?不覺得我很奇怪嗎?」
"這有什麼奇怪,拍打雷閃電怕鬼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姜嶼眠看見那雙幽深的湖藍色眼睛對他彎了彎,語氣平靜又理所應當,沒有一點兒身為直男被請求陪睡的尷尬。
「而且我們又重新成為了好朋友,朋友之間睡一張床是很正常的。"
La jalousie說的居然是真的,好朋友之間請求幫忙是很正常的事情,徐勉餚果然沒有覺得他很奇怪,而且看樣子根本就沒發現他不對勁。
姜嶼眠提著的心放下來,語氣都變得輕快很多:「那謝謝你啊勉餚。」
落地燈照不到徐勉餚的臉,他垂眸靜靜的注視著姜嶼眠。
黑綢睡衣裹著清瘦的身體,松垮的領口讓大片肌膚暴露在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一直透著粉,殷紅的小痣如菩薩眉心一點,卻偏偏綴在纖薄白膩的鎖骨正中。
周身氣質凌凌然然,似高台青柳,但那顆小痣在昏暗的光線下卻仿佛要活過來,瑩瑩紅紅,又如水中妖鬼。
姜嶼眠著著他的眼神滿是純然。
和過去四年每一次見面都一模一樣。
單純的。
讓人嫉妒的。
可恨的。
只是看待弟弟的目光。
捲髮散亂的遮蓋眉眼,投下的陰影藏住徐勉餚眼底的晦暗不明。
姜嶼眠一無所知,主動抱起沙發上的被褥,語氣輕快:「走吧,我們去睡覺。」
徐勉餚垂在身側的手緊握的關節繃白,默不住聲地跟著姜嶼眠。
在踏入臥室前一刻,緊握的手鬆開,徐勉餚摸到口袋裡的手機,翻到了那個人。
【我要瘋了】
【我要瘋了】
【我要瘋了】
對面分秒不差發來消息,像是習慣了徐勉餚的發狂。
【那你吃藥找我幹嘛?】
沒等到徐勉餚回應,對面不放心的發來一長串消息。
【大半夜發什麼病,一片不行吃兩片】
【?】
【你人呢?】
【為什麼不回消息?】
【等等徐勉餚你想幹嘛???】
【再有病你也得給我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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