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數年,徐勉餚第一次聽到姜嶼眠用這種惱怒氣氛的冰冷語氣和自己講話。
甚至他上次剖析自己扭曲的愛憐時,姜嶼眠都沒有這樣生氣。
徐勉餚瞳孔猛得收縮,唇瓣迅速褪去血色,幽深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驚慌,甚至說是惶恐。
「哥哥想我解釋什麼?」
姜嶼眠火氣更甚,胸脯急喘著:「我掐你脖子,為什麼不躲開?你不想活了?」
「為什麼不躲開?」
「我為什麼不躲開?」
「我為什麼要躲開啊?」
「哥哥想要玩兒我,我為什麼要躲開。」
反問語氣,真摯的疑惑。
姜嶼眠喉結滾動:「不躲開你會被我掐死的。」
徐勉餚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迷茫、不解。
「可是我不痛啊,我喜歡哥掐我,很舒服。而且嶼眠哥,最後鬆開手了啊。」
「我說過,哥想怎麼弄我都可以的,各種方式的,我都是自願的。」
姜嶼眠感覺要自己要被身體裡的火燒死了:「就算我想要你的命?」
懸在半空中的手緩慢的垂下去,徐勉餚緩慢的轉動眼珠,異於常人的藍色眼球中純淨毫無雜質,定定的看著姜嶼眠。
姜嶼眠為了躲開徐勉餚半邊身子落到太陽底下,純白襯衣在日光下顯得愈發純淨,太陽的光輝落在他纖美的軀體上,籠上一層空靈的光暈。
超乎男女邊界,人類概念的聖潔。
而姜嶼眠正冷冷的瞧著他。
徐勉餚意識到自己正在被天使審判。
他笑起來,語氣虔誠:「我願意。」
第30章
徐勉餚坐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里, 說話時眼神中流露出一種不同尋常的興奮。
徐勉餚此時此刻對待他的樣子,宛如中世紀狂熱的信教徒,對著自己唯一的真主, 訴說自己的虔誠不二。
姜嶼眠盯著少年幽藍的眼睛,洶湧的愛憐化作潮汐不止的湖水,恍惚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被緩慢的拖進了深不見底的深藍湖水中。
窒息的感覺中眼神中鑽進劇烈狂跳的心臟,湧進氣管,侵占著為數不多的空氣, 最終堵到了咽喉。
要窒息了。
姜嶼眠驟然回神,緊緊的盯著徐勉餚, 撐扶身體的手緊握住, 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大團空氣猛地灌進胸腔, 刺痛氣管, 疼痛傳遞,心臟緊縮著, 姜嶼眠被嗆咳的捂住胸口, 難耐的彎下腰。
「咳咳咳——」
姜嶼眠急促咳嗽著。
後背被輕拍著, 徐勉餚懊惱的聲音響在耳邊,「嶼眠哥,我錯了。」
衣服摩擦的窸窣聲響起,手腕被炙熱的手掌握住, 姜嶼眠喘著粗氣抬起頭來,他一張漲紅的厲害, 被刺激出了眼淚,晶瑩的淚水要掉不掉的掛在殷紅的眼尾,眼皮眨動著, 淚花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
徐勉餚正跪在他面前,在姜嶼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帶著他手,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臉猛扇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破空。
徐勉餚蒼白的臉頰上迅速浮現出鮮紅的巴掌印。
姜嶼眠瞪大眼睛:「徐勉餚,你幹什麼?」
徐勉餚捧著姜嶼眠的手吹了吹氣,「我氣哭哥了。」
「哥生氣了,我需要懲罰。」
姜嶼眠他盯著徐勉餚脖頸、臉頰上痕跡,氣血翻湧,指尖顫抖,「你知道我生氣什麼?」
「而且,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徐勉餚眨眨眼,將沒有餵進去的那顆糖放在姜嶼眠掌心,低著頭輕輕碰了姜嶼眠的膝蓋,「哥,生氣我漠視自己的生命。」
「你肯定不會懲罰我的,哥的心很軟,我需要接受教訓,所以自作主張替你做了決定。」
「哥哥,這麼生氣,其實也只是害怕自己傷害到我。」
徐勉餚蹭著姜嶼眠的膝蓋,溫熱的觸感隔著膝蓋的布料傳遞到姜嶼眠的身體,發梢掃弄著不同尋常的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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