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分這麼久了還護著呢,你這麼深情他知道嗎?我聽說最近文家的丫頭跟在他身後,兩家交往倒是密切,很有當年我們兩家的影子,你覺得,你跟他還有機會嗎?」
段啟文嘶啞笑出聲,好久都沒這麼痛快,他如今過得不好又怎麼樣,誰他媽都別想好過。
他要像一根刺,插在每一個人心頭上。
「他當初聽說我碰了你反應倒是很大,也是,有幾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碰過,」段啟文抬起手,像在回味,「你當時看真嫩啊,雖然沒現在這麼漂亮,倒也讓我魂牽夢繞許久,夢裡常夢見,次次都很刺激。」
「你還記得嗎?我一碰你,你叫的那麼厲害,我一下就來了感覺,嘶,真是爽飛。」
「……」
沈青棠水眸輕眨,視線掃過他的腿:「其他位置動不了後就只剩下嘴了嗎?」
「現在還會有感覺嗎?」
聲音清清冷冷,語氣也平常,落在耳里,卻有著極大的諷刺意味。
段啟文臉上神情道裂出縫隙,那張詭異乾枯的臉仿佛有兩張面孔,一張癲狂到極致,另一張暴怒至極,恨不得喝她血啖其肉。
「沒關係,誰也不比誰好過。」他恢復正常,閉著眼,悠閒的像是只是在病床待的足夠久,修養後又會重新站起來。
「不會的。」很輕的一聲。
段啟文掀起眼皮,詫異看她。
沈青棠還是安靜面容,「不好過的只有你。我來是提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快結婚了,知道你婚禮來不了,沒關係,心意到了就好,你這種人就該一輩子躺在床上。」
這大概是她活這麼大,第一次說出這麼刻薄言語。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段啟文嗤笑,像聽了個笑話不停地擺手,「怎麼可能呢,你們兩家,你們兩家……」
又是一陣劇烈咳嗽,比剛才要激烈的多。
段母聽到聲音急匆匆跑來,熟稔的拿過垃圾桶,一手撫拍著他的背,他甚至沒辦法靠自己坐立,只能靠在自己母親身上,面容猙獰又狼狽。
「對不起棠棠,他平時沒這麼嚴重的,不知道怎麼突然咳的這麼厲害,是不是嚇到你了?你先走吧,心意我們收到了。」段母道。
段啟文的手忽然緊抓住段母的手,但也沒什麼力氣,眼神死死瞪著沈青棠,像是要抓住她,段母只好拉開他的手,歉意道:「沒事的,棠棠你不用管他。」
「阿姨再見。」
沈青棠低下頭,拿包,起身離開。
身後咳嗽聲依舊沒斷,而且更劇烈,是心有不甘,是暴怒發狂……不過都不重要了。
病房門合上,這一頁徹底被撕去。
從醫院出去,才注意到天色很好,日光正盛,明晃晃照在雪地,像是水洗過後明淨。
剛抬腿走幾步停下,她看見許今野,是一身正裝,靠著車門正打著電話,撩起眼皮發現她,不緊不慢地掛掉電話,勾勾手指,讓沈青棠想起念書時,抓逃課學生的教導主任,她沒逃過課從未體驗,現在竟有些感同身受。
很不幸,她是被抓的那個。
沈青棠過來沒告訴他,因為他不會同意。
走過去的路上她還在苦惱想,該怎麼矇混過關,周淇跟她說男人也喜歡被誇,跟狗沒什麼區別,你將他夸上天,然後天真無邪笑笑,再炸的毛也被順下來,犯錯時必備小訣竅。
「你今天的領帶很好看誒,」誇人要夸細節,顯得更真實,「但是臉比領帶還要好看,許今野,你好好看,怎麼做到這麼高,臉又生的這麼好,頭髮……頭髮也很茂密,髮際線好低哦。」
許今野握著她的肩,拉開距離,阻止她企圖鑽進懷裡,矇混過關,聽著她不要錢往外冒的誇讚,喉嚨里溢出聲輕嗤,垂眼乜她,「又是這招,對我沒用。」
「什麼招?」沈青棠睜著眼。
「老實交代,你來這裡為什麼不跟我說?段啟文什麼人你不知道,單獨來見他,不嫌噁心?」
許今野說這話時有些凶,咬字很重,像是要逐字逐字敲著她額頭念出來一樣,要看看她腦子裡裝的什麼。
「有些話想說。我也想跟你說,但你不會答應。」沈青棠道。
「知道我不會答應的還來?我跟你怎麼說的,這些事你不用管,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這也是我想做的事。」她語氣變得堅定。
「你要是記著他對你做的混蛋事,交給我來,你沒必要,沒必要再見到他。」
沈青棠輕呼出一口氣,「那件事在我這裡早就過去了。」
「嗯?」
「我只想為你出氣。」
「他對你做的混蛋事,我忘不了。」她繃著臉,神情極為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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