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牽起沈湛的手,對他笑了笑。
沈湛感到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手臂蔓延到他的心臟。
年輕婦人悻悻而歸,還時不時回首看看那二人清貴般配的身影。
宋婉和沈湛又逛了一會兒,去明月舫吃了飯。
這次他又點了許多,極有耐心地看著她每品嘗一道,眼睛裡就亮起驚喜的光芒。
沈湛覺得胃口似乎都好了起來,一頓飯下來,比平時用的要多。
宋婉今日穿著,也是沈湛挑選好讓人送來的,翠綠色的織錦配上白色的狐裘,她整個人雪白粉嫩像是能掐出水來。
明明是年輕的姑娘,這些日子才袒露出些這個年齡應有的孩子氣來。
沈湛的目光太灼人,宋婉不自覺地低頭查看自己有何不妥,而後把鬆了的衣襟緊了緊,蓋住,不讓他看。
以她現在對沈湛的了解,可是知道他絕非表面上那般禁慾,墨大夫說了,不能這樣折騰。
但出乎宋婉意料的是,他只是規規矩矩甚至可以說小心地為她擦去唇邊的糖漬。
雅間裡四下無人,他也並無其他舉動,這著實令宋婉意外。
這樣獨處,她整個人秀色可餐,露出的一小截脖頸上還有他留下的痕跡,他怎能不心猿意馬呢。
他知道她脖頸下玲瓏飽滿的春光,知道那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是如何在暗夜裡令他沉淪。
可他更想讓她好好吃飯,想讓她體會曾經沒有機會體會到的一切美好的事物。
她的孝期,並不為外人道,但他不想輕視和切斷她與母親最後的緣分。
二十七個月的孝期,守半孝就是十三個半月。
他可以等。
那個時候,他的身體應該會恢復的比現在好一些。
這頓飯吃的很不錯,算是地道的江南菜系,又融會貫通了南北食客的口味。
宋婉覺得是神仙的吃食,沈湛卻不以為然,看著她把能吃的都吃了很是不解。
「我都吃撐了。」她道,解釋,「點多了,不吃完浪費。」
「何談浪費?」沈湛不解,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花費罷了。
宋婉知道與他這樣雲端上的人解釋不通,在宋府時雖然不會餓肚子,但這樣的吃食是逢年過節都不會有的,更別說有許多百姓都吃不飽呢。
她悻悻地想,可不能就這麼被沈湛這個階級的人腐蝕了,不能浪費。
宋婉靠在沈湛懷裡,天邊餘暉映照在他如玉的面頰上,半邊臉都是水紅色的,堪稱郎艷獨絕。
潮濕的晚風撲面,宋婉深吸一口氣,覺得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這些年,嫌少有這樣的時光。
沈珩瀾,你要活的長一些啊……
窄長的堤岸上行人挑燈前行,其實天還沒黑透,如點豆的燭火在湖面上跳躍蕩漾,如雋永深邃的畫卷。
宋婉剛想說入夜了露重,別受涼了先回去,卻瞥見那堤岸上一熟悉的身影。
像是跟在珩舟身邊的人。
那時珩舟受了傷,在她繡樓里養了數月有餘,恢復好了後再次出現,身邊就跟著兩個與他一樣打扮的人。
黑衣黑面巾,以武亂紀的亂黨才這麼穿。
現在,那個人並未穿夜行衣,可他的臉,他因習慣蓄力而挺拔的身形,沒有改變。
他們這樣的人,見一次就不會忘。
沈湛側目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什麼呢?」
宋婉還在回憶那人的模樣,隨口說道:「一個很眼熟的人。」
「是誰?」他問。
「記不清了,像是見過。」宋婉收回目光,含糊道。
「見過?還記不清是誰?」沈湛淡淡道,「這個人對你很重要?」
宋婉怎能讓他知道珩舟的事,但沈湛敏銳又敏感,她絞盡腦汁也只想出一個說辭:「不重要,就是長得英俊些,才過目難忘。」
沈湛沉默片刻,箍住她的纖腰將她拉過來,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卻不說話。
都答應嫁給他了,身子也差點兒給他,還要和他的名字一同上皇室玉牒的人,還念著別的男人英俊?
宋婉順勢摟住他的脖頸,哄道:「當然沒你英俊。好啦,我們回去吧。」
到了晚間,宋婉剪了燭,收拾停當後上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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