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看似平靜,實則波雲詭譎的勢力如暗河般涌動,他不可放棄分毫,更不可有半分差錯。
藥,還需要繼續吃。
沈湛抱緊了懷中沉睡的人,親昵地蹭了蹭,輕輕嘆息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第40章 雨聲簌簌打在窗欞上,宋婉睜開眼,察覺到環在她腰際的手,轉過身去,凝……
雨聲簌簌打在窗欞上,宋婉睜開眼,察覺到環在她腰際的手,轉過身去,凝視著沈湛沉睡的眉眼,俊眉修目,陰鬱蒼白。
不知為何,又半夜來找她了?
沈湛睜開眼,便看見宋婉溫和平靜的目光,似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他覺得這樣美好的時光仿佛時間的流動都變得緩慢。
唇角微微勾起,他將她摟住,親了親額頭,「醒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呢,晚上過來,也不怕路上著涼?」宋婉道。
「想你了。」沈湛道。
外面雨聲漸弱,天地間都是沙沙的聲音,讓人的心變得安寧,宋婉心生了倦怠,忽然覺得就這麼與沈湛在一起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只要他真心待她。
「那世子為何不與我同院所居?我想讓你一直陪著我。」宋婉道,「總是這麼分開住,怪見外的。我想和你做正經夫妻呢,就是最親近的人。」
沖喜侍婢,和正經世子妃,是完全不同的,她要做他的妻子。
她的聲音溫柔,單薄的肩背被他包裹在懷中,春光外露的雪白肌膚在他面前不遮掩分毫,眉目間都是依賴。
沈湛的心忽然就軟的不像話。
可他還是沉默了,將強烈的情感按壓住,只道:「該起來了。」
麓山工事未完成,還需時長起夜去察看,還有星羅密布在大昭各地的暗衛,都需要在夜間與他匯報進度。
他不能將這些事告訴她。
宋婉應了聲嗯,長睫低垂,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麼旁的情緒。
她慣會拿捏分寸,僅有的一次放肆,卻被他的沉默帶過了。
宋婉想,再也不會如此了。
待二人收拾停當,一同用過早飯,剛漱了口,便迎來了雲京王府的侍從。
沈湛接過父親的書信,凝目看去,原來是江南十三州的刺史巡查到此處,江南雖是藩王屬地,監察百官、統領軍政大權卻歸刺史陸洵掌握。
王爺的意思是希望兒子能宴請刺史陸洵到惜春園一敘。
惜春園乃大昭四大名園之首,宗室宴請父母官來遊園,也無可厚非。
宋婉原以為這只是一次極其普通的宴請,卻沒想到在宴席之上又看見了那個男人。
那個曾跟在珩舟身側的人,現在是刺史陸洵的隨從。
宴席設在水榭之中,避塵帳四周點了爐火,下了些雨,湖面上激起一層白煙,倒頗具情趣。
沈湛靠在主位上,神情冷懨,微微揚起的下巴透著幾分掌控一切的矜傲,疏離淡漠地與來人搭著話,心思卻都飛到了宋婉身上。
他並未叫她來作陪,這樣無趣的筵席,不如讓她多讀幾本書來的自在。
陸洵則對這園子口口稱讚。
宋婉在看清那個男人的面目後一直想法子能接近他,那男人跟在珩舟身側時就沉默寡言、氣度頗為成熟,現在在刺史左右,看起來是受刺史信任之人。
她只能在水榭之外的月洞門後等待時機。
好在老天眷顧,刺史與那男人耳語幾句後,他便頷首走了出來。
宋婉特地跟隨他走了一截路,沒有在水榭附近,免得惹人生疑。
廊廡拐角處到了,眼看著再走就要出了園子,宋婉連忙快走幾步想要叫住他,卻才想起來自己並不知道這人的名諱。
他也看到了她,停下了腳步。
宋婉抬手向他示意,「俠士,俠士!是我!」
男人看著她,顯然認出了她是誰,卻只是張了張嘴沒說話。
好不容易有單獨說話的機會,宋婉著急問:「珩舟公子的事我知道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奴才不識什麼珩舟公子,姑娘認錯人了。」男人道,「奴才還有事在身,失陪了。」
宋婉驚訝道:「你怎會不認識他?」
怎料那男人笑的禮貌中透著疏離,作勢要走,「奴才連姑娘是何人都不識得,怎會認識姑娘口中的什麼公子。」
「我沒有認錯人!」宋婉著急地拽住他的袖子生怕他走,但發覺這人根本沒有與她相認的意思,再問也他也不會吐口,只得無奈道,「你若是想跟我說什麼了,就來惜春園裡的霧斂居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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