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晉王殿下,在北境勞苦功高,自從青年時去了北境,就從無回來的意思,但私底下動作不斷。
皇帝表面上對這個弟弟和善,實則早就防範於未然,這些年一直沒對北境的軍權徹底放手過。
而皇帝倒是看起來勝券在握,並不為小皇子的離去、皇嗣空虛而焦慮。
帝都局勢尚不明晰,她若是嫁了他,走明路,真成了世子妃,有朝一日沈湛入帝都,她定是要跟著去的。
麓山一夜,胸口的那疤痕,一直在宋婉心上沒有淡去。
「現下多事之秋,等以後再說吧。」宋婉循循善誘,語調緩慢如在空氣中杳然擴散的安神香,她將頭靠在沈湛胸膛,「只要珩瀾的心在我這,名分不名分的,無所謂。」
沈湛下頜線的線條冷硬,在她的手攀上來的時候,整個臉龐的神色才柔化幾分。
聽了宋婉的話,他的心裡一陣無奈的愧疚,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裡。
皇子歿了,整個計劃便要提前了。
這一年來,一直在繼續用寒涼之物讓身體看起來抱恙。
身體沉疴已久,應不易讓女子有孕,但他還是擔心有紕漏,每每與宋婉同房,都會提前用避免女子有孕的藥物。
情酣耳熱時,看著她期待的目光,他忍不住就要動搖。
他何嘗不想給她一個孩子,以免有一日他不在人世,她還有個倚靠。
現在想來卻要慶幸,在這多事之秋,他若要返京,她必要跟隨,屆時更有了軟肋,更不好行事。
想到這,沈湛的進取之意更為鋒利。
所有某朝篡位的賊子都難免如此,付出的越多,越不易放棄。
到了夜裡,更漏的聲音又起,窗紙上透出隱隱的墨藍色,居室內只有沈湛均勻的呼吸聲。
宋婉驀然睜開了眼睛,小心翼翼地下床去。
早前下了雨,破曉之時,王府里空蕩蕩的,繡鞋踩在青石板路上濺起些小水珠子,宋婉輕車熟路地避開王府守衛所在,閃身進入佛堂之中。
自胸口中了一箭後,她一直氣血不旺,身上總是冷,一路走過來,手冰涼。
從陰暗中露出少年的半邊臉來,冷峻瘦削,在看清她時,臉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宋婉道:「濯哥哥。」
沈濯年輕鋒利,看著她時,藏不住的是隱忍的傾慕,他的夜行衣下是結實的肌肉,胸膛里跳動的心臟有力,那血是熱的,全心全意為她的那顆心,也是真的。
這一年來,宋婉想不起來沈濯是何時注意到她的,在她發現他那躲閃的目光、驟然而紅的臉頰,還有那彪悍銳利的氣勢在見到她時就都隱藏了起來時,她便知道,這個少年喜歡她。
無需什麼手段去引誘,她只是不經意間露出身上的紅痕,又與婢女哀泣沈湛他太不知輕重,這少年便誤會沈湛對她動手。
憐惜孤弱是少年熱血的本性,更何況是沈濯這樣自小遵循理法受世間正統教育之人。
自己視若珍寶的人,被他人擲於拳腳之下時,什麼復仇,什麼篡奪大計,便都拋到腦後了。
她與他並未言明心意,他卻屢次幫她。
「他又打你?」沈濯道。
宋婉不置可否,心道這可不是我說的。
只難過地別過臉,領口鑲嵌的珍珠細膩瑩潤,遠不及她露出的脖頸的雪膩光華,「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到頭……濯哥哥,你快想法子把他支走吧!」
沈湛身邊最得力的就是這個手足,只要他不將她賣了,她就自由很多。
「我知道。」沈濯看著她認真道,「小皇子歿了,言官坐不住必會進言讓沈湛即刻進京,我已滲透那些幕僚,勸說世子前去。」
「多謝你。」宋婉柔聲道。
沉默片刻,沈濯看著月色下她清冷的眉眼,道:「無需同我見外的。」
「好。」宋婉臉上露出笑容,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淚痕,「你也要小心行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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