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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這世間權力最大的一群人,卻也是走正統大道的清流們不願結交的一群人。

宋婉心裡直突突,心道宮裡的信兒應是到了。

下了車,那些人好像都已知她是王府的人,就未再阻攔。

宋婉想問出個什麼,奈何這些閹人的口風都非常緊,對於來意閉口不談。

王府正廳。

榮王殿下遠離政治中心已久,細數起來得有二十多年了,對於司禮監掌印太監、東廠督主的印象還停留在之前,記得那是一個敦實胖乎的閹人,看誰都帶著笑,看起來和善得很,可背地裡幫著他那皇兄辦髒事惡事不眨眼的。

後來得罪的人太多,皇兄為了平民憤,就把那閹人推出來斬了,抄家時,據說那老閹人家的地磚都是金的,金銀財寶無數,全都收繳國庫了。

現在這個嘛,瘦長臉,看著年輕,說話行事卻老成,在宮裡侵染久了,練就了什麼都不明說,讓你自己悟的老道本領。

榮王暗叫不好,最後一個兒子怕是也保不住了,掙扎道:「掌印可帶了恩旨?」

李舜擺擺手,「王爺看我,空著爪子來的。是陛下病中愈發念著血親,打發奴才過來府上看看世子。自四年前世子從禁中回了王府啊,陛下就總是念叨世子,說珩瀾那孩子啊,勤勉沉穩,除了身子骨弱點,其餘的哪都好。」

「奴才就想給陛下寬心啊,就說陛下膝下單薄,宮裡人少冷清,實在想世子就把世子接來宮裡住一陣吧。陛下當然願意,陛下說王爺的二公子至今蹤跡不明,就剩世子一個在身邊金尊玉貴的養著,是王爺的心頭肉,他老人家若是把世子接進宮裡,怕王爺您捨不得。」

榮王笑著剛想搭話,就聽掌印太監接著說道:「可如今陛下龍體不豫,就愈發覺得孤獨,想見見手足血親,按理說王爺您和晉王殿下才是陛下一等一的血親,但晉王殿下助守邊關,王爺您也是這雲京十三州的一片天,哪兒走開?」

「陛下就派奴才來看看您和世子,世子他身子骨最近如何了?」

榮王聽完這番話,心裡的最後一點希望也沒了,這大太監一番話說得,分明就是讓你沒拒絕的可能。

看似不逼著進宮,實則根本違抗不了。

進宮哪是好事,之前說是進宮讀書,好好的兒子,回來後身體更差不說,性子還愈發陰鬱邪謬,連他這個當爹的都不知道他每天在想啥。

何況他那皇兄他再了解不過,不到最後一刻根本不亮出底牌的人。

之前裝病,再出來時大手一揮把勤王時的功臣和對皇位有所圖謀的手足都收拾乾淨了。

這次,又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早前小皇子歿了,那氣定神閒的模樣,榮王決不信他沒後手。

只是珩瀾都病成這樣了,怎麼還會遭皇兄惦記?

難道之前托這閹人去把冊封的摺子撤回來,讓皇兄起疑珩瀾身體好了,反倒弄巧成拙了?

榮王雖然千不舍萬不舍這僅剩的兒子,卻也不能放在明面上,還是勉強道:「珩瀾啊,他身體好些了,天天在王府里養著,跟個姑娘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皇兄惦記他,給他這體面,是他的造化,公公您看何時讓他進宮謝恩去?」

掌印太監李舜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誇讚道:「陛下若知道世子有這樣的孝心,身體絕對會大好起來。咱家許久不出帝都了,這一路上驚動了不少人,咱家也不敢再多耽擱,這樣吧,今日太晚了,也不著急早這一晚走夜路。明日一早吧,咱家在府外候著世子。」

榮王雖驚訝這麼急,卻也不能推脫,只得應了下來,「行。公公這一路辛苦,公公費心了,今日就宿在王府里吧,我這就叫人安排。」

李舜道:「咱家就是為陛下分憂,哪有陛下他胸懷四海日理萬機的辛苦萬分之一呢,不辛苦不辛苦,咱們都是些粗鄙之人,就不叨擾殿下了。」

「明日,奴才在府外恭候世子大駕,奴才告退。」李舜躬身垂首道,「您且留步吧!」

說罷,打了個手勢,那黑壓壓的東廠番子如潮水般退去。

待人都走了,榮王眉間冷淡,悵然地看著空蕩蕩的王府。

皇帝早年殺伐太重,傷了陰鷙,到了晚年,又想要父慈子孝,天倫之樂,自己沒有,就要別人的兒子。

何況並無立太子的宣紙,黑不提白不提的派東廠番子來把人接進宮去,這打的什麼算盤?

這像話嗎?

皇帝走到今天,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江山固若金湯,就該付出些什麼,不是麼?

*

宋婉回府後便知道沈湛已被榮王叫去了正廳議事。

這回議事沒耽擱多久,左右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父子倆總不能抱頭痛哭不是。

沈湛回來,便看見宋婉坐在桌案前,桌案上點了她最新調的香,燃起來安靜幽涼,低洄婉轉,如她一樣有種讓人心靜的功效。

她一頁頁的翻動紙張,像是在認真謄寫些什麼。

聽到動靜,才抬頭,臉上露出欣喜來,那欣喜中帶著幾分苦澀,「珩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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