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因著怕傷了唐琳兒的心,也從沒有人問起過。
但今時不同往日,沈星晚必須得好好了解了解這位相處了好幾年,卻始終令人捉摸不透的妹妹了。
緋雲微微頷首,聰慧眸中透著機敏,活似一隻機靈的小狐狸。
她曉得此事的嚴重性,恭敬地行了一禮,輕聲說道:「小姐放心,奴婢定當竭盡全力。」
緋雲聰明,無需多言便能領會到沈星晚的意思,沈星晚相信她能辦的很好,便也不再言語,闔眸疲憊靠在太師椅上,任緋雲執了檀梳替她挽發。
梳洗完畢,緋云為她換上一身素淨淡雅的宮裝,月白襟口繡了一支清新脫俗的蘭花。
見她臉色不太好,又替她薄薄施了些脂粉,略蓋了蓋眼底的烏青和疲憊。
可無論如何粉飾,也遮蓋不住她擔憂的神情。
沈星晚穿戴好後,匆匆出了攝政王府,坐上馬車,一路朝著皇宮疾馳而去。
入宮後,她徑直往長春宮去了,德妃宮裡的春姑姑早已候在門口,焦急地在門口來回踱步。
她一見到沈星晚,忙遠遠迎了上來,微微福身行禮,「王妃娘娘,您可算來了,快進來罷。」
沈星晚也顧不上寒暄,急切地問她:「公主現下如何,可還好麼?」
春姑姑嘆息了一聲,無奈搖頭,眸中滿是憂慮,「唉,公主將自己關在房裡,既不肯用膳,也不肯見人,把宮人全攆出去了,誰也不許靠近。」
「德妃娘娘在房裡苦勸了許久,可公主說什麼也聽不進去,德妃娘娘哭得傷心力竭,才剛剛被扶回寢殿去歇息了。」
沈星晚聽了,心下難過,也跟著酸了眼眶,她咬了咬嘴唇,「我去看看她。」說罷,便提起裙擺,匆匆往廣安公主房間小跑過去。
還未走近門口,就聽見屋內傳來杯盞墜地破碎的脆響,廣安公主大發雷霆:「都給我出去!走開啊!」
緊接著,便是宮女們被呵斥,窸窸窣窣匆忙退出來的聲音。
沈星晚微微一怔,看了看無奈被趕出來的惶恐宮女們,給了個眼神示意她們先退下。
她接過小宮女手中的食盒,伸手探了探,還是熱乎的,便輕輕推開房門,放輕柔腳步,悄然走了進去。
屋內光線昏暗,窗扇緊閉,重重簾幔全放了下來,將外頭的陽光幾乎盡數遮去,只有些許微弱光線從縫隙中透進來,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絲希望。
廣安公主坐在榻沿,凌亂披散著如雲墨發,眼神空洞,仿佛丟了魂魄似地。
她雙眸紅腫的爛桃兒似地,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痕,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仿若一朵還未恣意綻放便即將凋零的花朵兒。
沈星晚心下一緊,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上前去。
廣安公主抬眸,看到沈星晚進來,先是一怔,而後眸中淚水斷了線的珠子般接連滾落下來。
她捂住臉背過身去,哭吼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我不想見任何人!」
第47章 秘密實在是離奇的很吶。
日漸晌午,陽光穿透過長春宮精美的雕花窗欞,原應滿室生輝,卻偏偏被那層層疊疊的簾幔生生阻擋。
幾縷漏下的細弱光線,恰似那將熄未熄的燭火,在這昏暗憋悶的屋內,散發著若有似無的微光。
沈星晚放輕腳步,每一步都輕得如同踏在雲端,生怕再驚擾了情緒不穩定的廣安公主。
她緩緩靠近蜷縮在榻沿的廣安公主。
那纖細身姿柔弱伏在黯淡的光影里,軟綿得恰似月光傾瀉在錦榻上。
她微微俯下身去,從背後輕輕環抱住廣安公主。
這一抱,仿若推開了悲傷的大門,廣安公主壓抑許久的情緒如決堤之水,洶湧而出。
她哭得愈發悲戚,那哭聲里滿是無盡的委屈、惶恐與絕望,似要將這一夜所積蓄的苦楚,一股腦兒地傾吐乾淨。
她雙肩劇烈地顫抖著,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簌簌滾落,在華美衣衫上暈染出大片濕漉漉的痕跡。
廣安公主到底還是沒有推開沈星晚。
被絕望浸透的天地里,沈星晚的懷抱給予了她一絲慰藉,讓她下意識地緊緊依傍她。
沈星晚感受到廣安公主顫抖的身軀,心中疼惜似春日瘋長的野草,肆意蔓延。
她緩緩輕撫著廣安公主的背脊,溫言軟語:「我的好公主,可別哭壞了身子,仔細哭出病來,叫人瞧著心疼。」
「咱們一定會有法子的,絕不讓你去和親。」
「還能有什麼法子......」
廣安公主伏在玉枕上,哭得可憐,嗚咽著:「你我心裡都明白,根本沒有其他的法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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