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沒有關係,因為姜昭昭想到一件更為嚴峻的事件,比吃不到西瓜重上千倍。她定的民宿只有一張床,今晚陳淮禮如何過夜顯然令人頭疼。
衣櫃中有一床乾淨的被褥,是民宿老闆放在這的,以備不時之需。姜昭昭打開衣櫃,不時之需現在有了用武之地,抱出來時還能聞到皂角的清香味,能想像到,它洗淨後在陽光下的模樣。
民宿的隔音不好,能聽到水聲從那扇霧氣瀰漫的門上傳來。她放下被子,忽而聽到門口傳來響動,夾雜在水聲中。
打開門,竟然是外送,裡面有她惦記的西瓜。
姜昭昭失笑,她也不是非要在今天吃上一口西瓜。但是水果的清香誘人,她坐在小小的茶几前,把一眼看過去幾乎沒有籽的西瓜放入口中,汁水爆開,她終於嘗到一口夏天的味道。
水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陳淮禮從浴室出來,白髮沾了水,顏色好像更深了點,它被陳淮禮擦得半干,不至於親吻到他的唇上。
茶几與沙發的空間鋪了一層毛茸茸的地毯,地段算不上寬敞,坐下一個姜昭昭還好,但是陳淮禮坐在她身邊,就顯得格外狹窄了。他長手長腳的,將空氣也
擠壓得稀薄。姜昭昭想將茶几往前推一推,擴大空間,卻被陳淮禮抱住了。
還帶著水汽的擁抱,濕漉漉的像盛夏的雨,有清苦的氣息。她將下頜抵在陳淮禮的肩上時,才後知後覺發覺,那是放在浴室的沐浴露的味道。
手腳僵硬了一瞬,但好在很快恢復行動,她輕輕拍了拍陳淮禮的背,聽到他說好想你。
這麼一句喟嘆,從她耳邊輕飄飄地落下,卻在心底沉重地生根。
夏夜如此安靜,連日惱人的蟬鳴也也暫時偃旗息鼓,只能聽到細微的水滴聲,大概是哪裡的開關沒有關好。只是此刻這水聲也在提醒她不應該關注環境的安靜與否。
我好想你的最標準回答應該是我也想你,姜昭昭的標準答案還未出口,就被連綿而上的濡濕親吻所打斷。
陳淮禮似乎是不需要她的答案,又或者是,害怕聽到她的答案。所以,親吻從肩頭到脖頸再到嘴唇,夏日的衣料薄得一撕就碎,細白的肌膚就如此暢然無阻地在陳淮禮面前展現。
剛剛還來不及推的茶几此時已經移出去一段距離,陳淮禮的唇舌像是從熱烈的岩漿中走了一圈,姜昭昭被灼燒得蜷起了身,被占據的視線是一片銀白,還有晃動的一枚小小耳墜。
赤、裸的肌膚觸碰到地毯上,沒有不適,柔軟長毛包裹住她,姜昭昭抓住了那枚晃動的耳墜,「是……樹葉嗎?」喘息的聲音,連她自己都陌生。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放在頭頂。
「是浮萍。」
是不找到什麼纏繞住,就會孤苦無依死亡的浮萍。
第40章
光線從手臂上,跳躍到臉上,花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姜昭昭疲倦地睜開眼,窗簾沒有拉好,導致光線囂張地躍入。她把手擋在臉上,昨晚不知不覺流了淚,以至於眼皮紅腫,僅僅是睜眼的動作也顯得艱難。
不過此時,比起洶湧的睡意和脹痛的眼,無法忍耐的乾渴迫使她起來,去尋求一杯水。身體才有了動作,就被扣住了,攏住她身體的那隻手一使勁,她又牢牢地在陳淮禮懷裡了。
姜昭昭回過頭,他沒有睜開眼,像是憑本能意識,執著地將她困在懷裡的方寸天地,不肯多留出一分的空隙。
手機的時間提醒她現在還早,甚至不到普通上班族起床的時間,只是夏季將白日拉長了很久,才有了現在日上中天的錯覺。現在日光轉移了方位,落到陳淮禮的手上,那是比堪比霜雪的肌膚,在光下,竟有了耀眼的錯覺。
再轉過視線,他白金的髮絲散落,胡亂地遮擋了優越的五官,如果此時能睜開眼,無法想像能增添多少光華。
如果她此時是漫畫家,這樣的場景一定是最好的素材。不過即便是漫畫家也需要解決喝水的問題,她小心地推開陳淮禮的手,儘量不弄醒他。
能半直起腰的時候,也將他的手推開大半了。姜昭昭坐起來,只找到一隻拖鞋,另一隻不知在哪兒,無處尋覓,她低下頭找尋,背後就承擔上了一份重量。陳淮禮的嗓音有些啞,問她要去哪。
「喝水。」姜昭昭找到了丟失的另外一隻鞋,用腳勾過來。
她站起身的時候,肩上的重量落到後腰,陳淮禮用手虛虛地圈住了她,像只黏人的貓,不讓她移動分毫。
她轉過頭,看到陳淮禮眉眼還是倦怠,卻固執地讓她不要走。
這隻貓格外黏人,姜昭昭低下頭,好聲好氣地向他解釋,「我很渴。」
陳淮禮將她拉下,告訴她,解決口渴還有另一種方法。
早晨是一個危險的時間點,當姜昭昭的睡衣被褪下,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和決心,才推開陳淮禮。抬眼撞上他不解無辜的神情,仿佛她的舉動很是傷人心。
「我真的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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