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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知盈打掉他的手,瞪他:「什麼叫我少惹長姐?我明明就很安分的好不好?」

卞燁嗤了一聲,對她的話不以為意。

「我現在……」短短几日,卞知盈已經領教到長姐的厲害之處,心裡的火苗一下就熄掉了:「什麼心思也沒了……」

回到昭陽殿已是半夜,遲月和朝玉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手忙腳亂。

好端端的,殿下怎麼會吐血呢?

經太醫診治,二人才知皇后是怒極攻心,大怒大悲至此。

太醫煎藥去了,遲月和朝玉二人面面相覷,不知此事緣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遲月去了卞瀾府上,不知國公府情況。

朝玉也一頭霧水:「殿下帶著我去園子裡消食,接著,殿下讓我去小郎君院兒里看看,她要去夫人院裡坐坐,結果……就這樣了……」

遲月眉毛都快打結了。

卞持盈靠在床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的燭火,目光逐漸渙散。

口中還有血腥味未散,她細細咀嚼痛心的滋味,作麻木狀。

「殿下……」遲月小心翼翼坐在榻沿,面色擔憂地看著她:「太醫說了,您積勞成疾,又怒極攻心,大怒傷身,身子虧空得厲害,要靜下心來養一養,休養生息。」

「金鑾殿那邊……」

遲月用心斟酌言語:「您看……總之也沒什麼大事,不如就先擱一擱。」

卞持盈閉眼,無言。

遲月嘆了口氣:「殿下,我們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人生在世,很多事都不過滾滾雲煙,您千萬勿要耿耿於懷,他日若成心結,便更不好了。」

卞持盈如何不知?可有些事,由不得她。

她睜開眼,目光緩緩掃過屋中陳設,最後落在屏風後的條案上,條案後原是有一幅畫的,畫中人是她,不過她早讓人拿去燒了。

生母嫌惡,姊妹冷淡,夫妻離心,確有其事。

但……但她總歸是要繼續走下去的,不然她重活一世,卻因這些事一蹶不振,豈不是辜負了老天的一片苦心?

膻中隱隱作痛,心口仿佛還翻湧著氣血。

她垂眸,看著錦被上的精美繡花,輕聲道:「便聽你的。」

遲月一喜,她立馬起身來:「那奴婢這就去安排。」

卞持盈頷首,作勢要躺下。

遲月連忙制止:「太醫說過,怒極切勿入睡,殿下喝了藥,緩緩再睡吧?」

她沉默片刻,再頷首。

皇后病了,因積勞成疾而病。

朝中不少人扼腕嘆息,都十分痛心皇后,都盼皇后早日大安,更有甚者,安排家中女眷去城郊上香,為皇后祈福。

皇帝、乃至四妃一昭儀都去探望,皆被拒之門外。

遲月攔在門口,眼皮泛紅,作愁眉苦臉狀:「殿下……殿下狀況很不好,太醫也說了,不宜見人。」

四妃昭儀湊在一起,五人都作擔憂狀,但是否真心,恐怕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晏端挑挑眉毛,叮囑了遲月幾句,便離開了。

傍晚,太后來了昭陽殿。

卞持盈倚在床頭,明明是夏日,她肩頭還披著一層薄毯,眉目脆弱懨懨,臉色發白,嘴唇亦是沒什麼血色。

「我就是來看看你。」宗太后眉眼哀愁地看著她:「你說這好端端的,怎麼就病倒了呢。」

她牽了牽嘴角:「教您擔憂受怕了,是我的不是。」

「快別說這話。」宗太后嘆了口氣:「眼下最緊要的,便是將身子養好,別的事,你再別去操心了,身子為重。」

卞持盈垂眸:「我聽娘的。」

翌日一早,宮人說國公府夫人攜卞家小娘子來了。

卞持盈眉目巋然不動:「不見。」

她望向窗外,蒼白的唇瓣輕抿:「我的藥,你們盯緊一點。」

遲月和朝玉恭敬應下,不敢馬虎。

晚些時候,宮人又說寶淳來了。

遲月看向面無表情的皇后殿下,勸道:「小殿下每日都要來陪您說說話的,若是不見,恐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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