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嫻亦道:「我也會將我畢生所學都教給小殿下。」
九月廿八,晏端終於回宮。
他見行李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怏怏去了昭陽殿,方進殿門,便被正在玩樂的寶淳狠狠撞退了好幾步。
晏端頓時臉色陰沉,他穩住身子,負手而立,嚴厲斥責:「誰准你在殿內奔跑亂撞的,真是胡鬧!」
寶淳站在一旁,絲毫不覷他的冷言厲色:「是我不對,撞到了父親。」
說罷,她便敷衍地行了個禮,掉頭就走了。
徒留晏端站在原地,瞠目結舌。
見她蹤跡快沒影兒了,晏端這才反應過來,破天荒地叫了她的大名,冷聲喝道:「晏淑陶!你給朕站住!」
寶淳站住腳,慢吞吞地轉過身來,一張圓嘟嘟的小臉面無表情:「父親還有何示下?」
「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晏端指著她大罵:「晏淑陶,朕看你是這個公主當膩了是不是!」
寶淳:「是不是又如何?父親眼裡可曾有過我這個女兒?想來是沒有的,有時我也在想,可能父親都忘記了自己有個女兒吧。」
晏端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接話。
彼時卞持盈正在金鑾殿,與彌深說話。
「殿下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彌深委屈地看著她,眼裡滿是不舍:「殿下回來,還記得我嗎?」
卞持盈正在批摺子,哪裡有閒工夫搭理他,聞言便隨口道:「自然是記得的。」
見她看也不看自己,彌深更委屈了,心中的酸澀飽脹都快溢出來了。
又見她手上沒有停過,更思及二人將要數月不得見,頓時便急了,腦子一熱就衝上前去,走到她身側,拿住她的右手腕,不許她動彈。
卞持盈詫異,她下意識轉頭看去,卻見他莽撞親來,她一驚,連忙往旁邊一躲,那個吻最後落在了她頸側。
「你這是做什麼!」她皺眉,將筆擱下,神色不悅。
彌深眼眶都紅了:「你就這般嫌我?」
卞持盈:「......我不是嫌你,只是如今,我與陛下仍是夫妻,你與我這般,恐怕不妥。」
「有什麼不妥?」彌深連連冷笑:「他是皇帝,有數位妃子等著他臨幸,你是皇后,就只能為他守身如玉嗎?」
說著說著,委屈的情緒又涌了上來,彌深擦了擦淚,扭頭就走:「罷了,我也明白,究竟是我不配,為殿下做了這麼多,卻連殿下的眼都入不得。」
卞持盈無奈笑著,她伸手拉住他的手,溫聲哄道:「何止是入了眼,甚至還入了心。」
彌深猛地轉過頭來看她,眼睛亮如星辰:「當真?」
卞持盈看得有些好笑:「自然當真。」
她這才將人哄好,將人拉來身邊坐下。
「只是我這個人向來死板。」卞持盈同他解釋:「很多事,眼下我不願意去做。不與你親近,也是因為我與陛下有夫妻關係這一層在,他如何我是管不了,但我能管好我自己,如今於你這般,已是竭盡我全力。」
彌深悶悶道:「我知道的,殿下向來知禮。」
「我也願意等。」他耳尖紅紅的,看著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到底年輕氣盛,面對心上人,如何能......如何能把持得住......」
卞持盈眼中笑意愈深:「你說的這些,我焉能不明白?只是如今時機未到,我還不能給你什麼,但我承諾。」
她收斂兩分笑意,眉眼間透出肅殺:「昌安四年,我一定將此事辦妥。」
肅殺斂去,她又眉眼盈盈:「然後,再讓你做我的入幕之賓,如何?」
彌深紅著臉,乖乖點頭,然後仰慕地看著她:「那我等著殿下。」
卞持盈收回手:「我離開長安這些日子,雖有卞國公監國,但皇帝一黨或許會有死灰復燃的打算,我爹分身乏術,我叔父不頂用,只得拜託你多照看照看。」
彌深滿目柔情看著她:「這是自然。」
「還有一句。」卞持盈重新翻看著奏摺,漫不經心道:「我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還望、還望彌卿......莫要讓我失望才是。」
彌深哼了一聲,他湊了過去,溫熱的鼻息撲在她手上,聽他酸溜溜道:「殿下也千萬莫要在外邊兒沾花惹草,我可不想聽見殿下在微服私訪時還收了一名男寵的粉紅消息。」
卞持盈只是笑。
彌深也笑,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笑意收斂了兩分,聲音低了下去:「殿下,此次微服私訪,咱們要對皇帝做些什麼嗎?」
卞持盈聽出他話語中的期待,勾唇一笑:「什麼也不做,只是微服私訪。」
彌深失望地「哦」了一聲。
「開國侯怎麼突然告假了?」他說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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