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著杯盞,唇齒間瀰漫著茶香,另一隻手搭在桌上,纖長白嫩的指尖輕輕點著桌面,一下、一下,漫不經心。
下午的時候出了太陽,一掃前幾日的陰霾沉鬱,這太陽曬得人暖洋洋的。
外邊兒突然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又急又亂。
卞持盈飲下茶水,放下杯盞,看向房門。
下一刻,房門被人粗暴的踹開,晏端臉色鐵青走進屋來,居高臨下:「你不是說你的計劃萬無一失嗎?」
卞持盈起身:「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有臉問這話!」晏端指著她,厲聲質問:「方才寶淳差點被王家的人拐走了!卞持盈,你到底在做什麼!」
遲月悄無聲息進了屋來,她見卞持盈朝自己看來,便沖其頷首,面色尋常。
卞持盈收回目光,挑眉看著晏端:「怎麼?現在是要來拿我的錯處了?」
「難道你沒有錯嗎!」晏端最恨她這樣高高在上、雲淡風輕的模樣。
「寶淳在哪兒?」卞持盈看向遲月。
遲月臉色有些古怪:「在另一間客房,事發時,有兩位俠士打退了王家人,救了娘子。」
卞持盈愣住。
二人來到陌生客房時,寶淳正和一位少女說著話,她眉目純粹,笑意明媚,看來沒有被方才的醜惡嚇住。
旁邊坐著一位少年,抱劍而坐,眉目正義凜然。
聽見動靜,屋內三人一齊轉過頭來,寶淳立馬下了地,歡快地奔向卞持盈:「娘!」
卞持盈蹲了下來,將她軟乎乎的身子抱入懷中,與她悄悄說著話。
晏端往前走了兩步,看著那少年,感激道:「今日多謝俠士出手相助救下小女,敢問俠士尊姓大名?」
「喂!」那少女突然出聲,聲音清脆明亮,她伸來腦袋盯著晏端,嘟起嘴:「我難道不是俠士?我也救了你女兒好不好?你怎麼光謝他不謝我?」
晏端好脾氣地又朝她拱手:「多謝女俠士,敢問女俠士尊姓大名?」
「俠士就俠士。」少女雙手環胸,撇嘴冷哼:「怎麼還加些莫名其妙的稱謂。」
晏端放下手,神情有些尷尬,尷尬中還帶著一絲不快。
旁邊的少年瞧出他的情緒,淡淡道:「我姓戴,名『玉成』,這是我妹妹,名『玉山』。」
晏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原來是戴俠士。」
「玉衫?」接著他看向那少女,稱讚道:「醉拍春衫惜舊香,天將離恨惱疏狂。你這名字取得極好,極好。」
少女眉目一沉:「『醉拍春衫惜舊香』?此詩離恨悲戚,寂寞悲涼,哪裡好了?你喜歡這樣的?我可一點也不喜歡,而且這裡面也沒有蘊含我的名字。」
「此『山』非彼『衫』。」她無視晏端不悅的神情,搖頭晃腦念出自己喜愛的詩句來:「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我的名字,戴,玉,山,怎麼樣?」
晏端輕蔑一笑:「戴玉山?這什麼名字?你叫這名字?你也配的?我看這名字配才子將軍才配得上,配你?哼。」
戴玉成臉色一沉,他神色不善地盯著晏端,拇指扣著劍鞘,蓄勢待發。
「這樣的話從你口中說出來我一點也不意外,真是話如其人。」戴玉山一點沒有生惱,她斜眼打量著晏端,從上而下,從下而上:「淺薄無知又狹隘,由此可以看出你這個人沒什麼腦子,更有可能是個自私自利自負又自卑的人,與你這樣的人爭吵,是拉低了我的身份。」
晏端大怒,他指著戴玉山怒罵:「放肆!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我管你是什麼人。」戴玉成拿劍的手強勢地擋開了他的手,狹長的眼眸冷意咄咄:「閣下這般,真是讓我漲了見識。」
「沒什麼好說的了。」他看了一眼戴玉山:「山山,我們走。」
「且慢。」卞持盈牽著寶淳上前,看著戴家兄妹,莞然:「你們不妨再多住幾日,房錢、飯錢等一干費用,我們包下了。」
戴玉成繃著下顎:「不必。」
「難道你們就不想看見王家伏法嗎?」她笑吟吟問。
戴玉成終於正眼看她——
眼前婦人梳著簡單髻發,髻間是一根樸素尋常的簪子,她穿著一件藕荷立領對襟長襖,布料普通常見。只是......只是她一雙眼眸,深邃明亮。
戴玉成只需一瞧,便知這婦人不是普通角色。
「你要對付王家?」戴玉成搖搖頭:「一層可能都沒有,你女兒被我們救下,什麼事也沒發生,若是去報官,也是無濟於事。」
卞持盈:「我的女兒什麼事也沒有,可是別的人的女兒,卻是死的死,殘的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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