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作對。」卞持盈神色冷靜,情緒絲毫沒有外泄:「你什麼都沒有,跟我作對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到底夫妻一場,我勸你三思。」
說罷,她鬆開手,拿出絲帕,好整以暇地擦著捏過他下巴的手指,一根一根,仔細認真。
婆子抽出晏端嘴裡的破布,他胸膛起伏得厲害,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死死盯著眼前人,眼底有陰鷙蔓延。
「你想說什麼?」卞持盈將絲帕輕飄飄丟下,對上他的眼睛,莞然一笑:「想罵我?還是想威脅我?亦或是,想說一些類似於讓我別後悔的話?」
晏端弓著身子盯著她,呼吸急促,眉目陰沉。過了好一會兒,他坐直身子,咬牙切齒:「卞持盈,你得意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以為你會一直過好日子嗎?我看你是在做夢!做春秋大夢!」
「哦?」卞持盈雙手抱臂看他,優哉游哉問道:「聞你所言,你倒是極為自信,若是以往,我不說全信,也會因疑心信個一兩分,只是......」
她朝兩邊的婆子挑挑眉,繼而看著晏端,勾唇一笑:「只是如今你在我手中,任我捏扁搓圓,毫無還手之力,你拿什麼跟我說這些話?晏端,你自大的性子真是一點兒沒變。」
話落,旁邊壓制晏端的婆子立馬將破布塞回他口中,然後照著他那張臉,又狠狠地扇了好幾個巴掌,扇得晏端眼冒金星,涕泗橫流,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人啊,還是得識時務。」卞持盈最後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看在夫妻一場的份兒上,我暫且先饒你一命,若是這途中你再敢生事,別怪我不留情分。」
門被打開又合上,屋子裡靜悄悄的。
晏端被綁在椅中,腦袋向一邊歪著,他雙目無神,嘴角有血跡滲出,臉上是重重疊疊的巴掌印,看上去觸目驚心,駭人極了。
卞持盈回屋的時候,寶淳已經起來了。
她一個人坐在床上,身上穿著雪白小襖,正微張著嘴發呆,腦袋上的呆毛翹了起來,看樣子是還沒有睡醒。
聽見動靜,寶淳扭過頭來,見卞持盈進屋,她歪了歪腦袋,頭上的呆毛也晃了晃:「娘!寶淳又夢到娘啦!」
「寶淳夢到爹和娘,爹給了娘,甜甜的酒!」
【作者有話說】
祝寶子們2025年快樂呀!元旦節快樂!!!麼麼噠
第55章 狼吃幞頭
◎為什麼不和離◎
聽著女兒稚嫩的話語,卞持盈面色未改,她上前去,摟過寶淳軟軟的身子,溫和問道:「寶淳還夢見什麼了?」
寶淳依偎在她懷中,認真地想了想:「娘和爹說話,寶淳聽不見,只看見爹給了娘一杯酒,娘喝了酒。」
卞持盈摸著她的腦袋,目光落在虛處,神情安靜,也不知是在想什麼。
「娘。」寶淳仰起腦袋來看她:「山山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呀?寶淳想她。」
寶淳喜動,前一段時日即便是不出門,也有戴玉山陪著她玩鬧,如今玩伴走了,她一個人想來也是呆不住的。
卞持盈回過神來,她垂眸看著女兒雪白的面容,心下微動。
「一會兒我們早些吃過晚飯後,娘帶你出去玩,好不好?」她眉目憐愛,輕輕撫著女兒稚嫩青澀的眉眼。
被她撫得有點癢,寶淳控制不住地頻繁眨眼,待聽清她的話,寶淳遲疑道:「可是......可是爹不同意我出去玩,他說外邊兒危險。」
卞持盈神色自若:「不妨事,娘會保護好寶淳的。」
「我們去安靜的地方畫畫,好不好?」她問。
寶淳眼睛一亮,連忙點頭:「好呀好呀!」
得知晚間的安排後,寶淳整個人是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即便是一個人在角落裡玩耍,也能開心地哼起小曲兒來。
卞持盈坐在不遠處,看著女兒的背影,眉眼凝成冰霜。她似是想到了什麼,擱在小几上的指尖微動:「他怎麼樣?」
遲月上前一步,低聲稟道:「一直待在房中,未曾出過門。」
「娘!」寶淳高興地跑了過來:「我想好晚上畫什麼了!」
倏然,卞持盈眉眼間的冰霜悄無聲息褪去,她伸手捏了捏寶淳柔軟的臉頰,含笑問:「寶淳要畫什麼?」
寶淳彎下腰,伏在她膝上,然後抬頭望著她,眼睛似月牙,乖巧靈動:「寶淳要畫夕陽!還要畫娘!」
卞持盈眼中笑意更盛,她撥著寶淳頭上的小啾啾:「寶淳打算怎麼畫呢?」
「這個......」寶淳扭過頭去,卞持盈只能看見她撲騰不停的睫毛,以及圓鼓鼓的臉頰。
「這個不能告訴娘。」
卞持盈有心逗她:「連娘也不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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