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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說這個。

葉紹瑤自認扳回一城,邀功說:「我終於不用請客了。」

她們之間有個賭約,隊內考核的敗者需要支付對方的餐飲費,起因是前幾年,IAM附近開了一家超好吃的法餐館。

葉紹瑤猶記得,當時的考核還不是一月一次。

輸的次數多了,她開始合理懷疑,Eva和Rowan早就從別處聽到風聲,打賭是為了吃白食。

因為她和季林越從來沒有勝過哪怕一次。

「自由舞后才塵埃落定。」

Eva少有地露出笑容,額前的碎蓋襯得眉目輪廓柔和,和她平常的冷酷性格好不相稱。

「我知道,」葉紹瑤同樣笑著,「過過嘴癮罷了。」

畢竟,能說出口的機會也不多。

但實踐證明,他們的地位並非不可撼動。

珠穆朗瑪峰也並非從出世之初就高達8848米。

第180章 就說晚歸會出事吧。

自由舞定級的問題,葉紹瑤和季林越從賽季初就注意到了。

四級托舉,三級同捻步,兩級旋轉,一級單足接續步。

對此,馮蒹葭評價他們的角色,不像跳探戈的舞伴,倒像忙著去完成任務的史密斯夫婦。

兩站俱樂部聯賽後,他們首先飛回蒙特婁返工,把接續步和旋轉重新排了一遍。

但效果不理想。

九月的M國經典賽,第二版自由舞首登賽場,難度步法依然沒有全被認定,節目內容分更是不比上賽季。

此後數次調整,連編舞師也失去耐心,打算推翻重來的時候,疫情中止了所有計劃。

轉眼就是賽季落幕之戰。

他們恢復合訓的時間尚短,手裡的節目還是大獎賽的版本。

當時,兩個二級步法影響了基礎分值,導致他們兩度與領獎台擦肩而過。

今天的自由舞是硬著頭皮上的,手裡握著韻律舞的微弱優勢,葉紹瑤把肌肉繃得很緊。

白黑組合在自由舞中及時找回狀態,拿到不遜於總決賽的成績,雖然不計入國際滑聯官網,但不失為一個驚喜。

她算了算,要想在最終賽果上領先,首先要超過自己的職業生涯最好成績。

於是,隊內競爭變成了同自己的較勁,她在滑行中尤其注意肢體的韻律。

《PorUnaCabeza(一步之遙)》*的提琴聲明快有力,兩道黑色的身影在冰上交匯,滑行踩著鼓點,他們帶來了一套賞心悅目的冰上探戈。

選手滑得淋漓盡致,裁判內部的爭議卻不小。

有幾處用刃在模糊地帶,所以難度步法占比幾何,很難判定。

最終,技裁選擇中庸之道,兩級蛇行步,三級單足接續步,GOE加分均在1.00上下。

和白黑組合的分數岔開一截。

沒看到攝影師的跟拍畫面,葉紹瑤對自己的表現沒底,指著數據問:「為什麼蛇形步會同時存在『-2』和『+4』的情況?」

裁判的評判如此不統一,這太少見了。

「難度步法的用刃越曖昧,裁判的打分越主觀,」格林說,「何況你們進入蛇形步的時機不對,壓步壓縮太多時間,容易給人留下低難度的印象。」

重音前的節奏並不明朗,這也是他們在銜接中顧此失彼的原因。

歌曲的名字真是一語成讖。

他們距離完美,還有一步之遙。

……

節目嘛,還是要繼續改良的。

雖然舊的賽季結束,國際滑聯將發布關於新賽季韻律舞的圖案和舞種要求,但自由舞不受拘束。

踩實了才能邁下一步,這是人類從幼兒摸爬滾打時就該明白的道理。

季林越對沿用節目沒有意見:「我們的確應該在現有節目上做加法,而不是忙著打造另一套只能堪稱及格的節目。」

屬於時令遊樂園的最後狂歡落幕,摩天輪的輪廓光自上而下熄滅。

城市的霓虹似乎呆滯了一會兒,而後才將映亮天際的光束施捨給地面的漆黑,小時候的語文課本將它形容為華燈初上。

葉紹瑤和季林越在冰場的看台坐了許久。

久到工作人員已經將冷卻系統關閉,融化的水跡順著冰面的溝溝壑壑積成小水窪,在路燈和月光之下,成為被風吹過的柔和緞面,劃分功能區的蠟紙浮在水面上,是點綴緞面的花。

夜晚的氣溫還帶著初春的微冷。

而他們要度過一整個夏天,才迎來新的挑戰。

葉紹瑤蜷在座位上獨自惋惜了很久。

2020年並不如期待般充滿希望,復盤就像將咀嚼過的甘蔗再過一遍嘴,浪費時間。

雖然此前,他們已經被迫浪費了半個賽季。

她掰著指頭算,新的四月又過半了,時間像開了倍速一樣,她和季林越將迎來二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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