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年紀,浪費半個賽季是十分奢侈的事情。
「Rowan問我們,去不去小香普蘭街?」
季林越的詢問在靜謐中顯得突兀,但又不帶稜角。
他們在魁北克城待了小半個星期,未來還要逗留好幾天,完賽的大家揣著假期,說一定要逛逛這座聞名的老城,看這裡的教堂有什麼不同。
如果可以,還要研究研究沿聖勞倫斯河游回蒙特婁的可行性。
葉紹瑤突然就蓄好心情:「就我們倆,隨便去哪。」
和組裡的朋友接觸得多了,她通常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麼會對逛街如此熱衷。
尤其是來來回迴路過了好幾次的小香普蘭街。
明明凹凸的石牆,還有千篇一律的木格門窗,都和滑冰學校旁的老街沒多大區別。
但她忽然就生出逛街的欲望。
景與景是不一樣的。
即使是砌在同一面牆上的磚,樓頂和牆根的風景也全不相同。
「季林越,你聽說過《鬼怪》嗎?」
季林越點頭。
「這裡就是它的拍攝地。」
他往左右看了看,很普通的街景,略有坡度的小路,牆上掛滿花籃,因為不是商業街,遊客不多。
「是這扇門,」葉紹瑤指了指身後,「女主通過這扇門穿越到這裡。」
她一路走一路講,晚風灌進風衣,臉頰有些微醺。
「在這裡,女主拿著蒲公英和鬼怪重逢。」
「在這裡,女主吹滅商店的蠟燭,哭著懇求鬼怪出現。」
「在這裡,」她跺跺腳,踏上最後一級台階,「女主對鬼怪說……」
身邊的人搶答:「我愛你。」
不知哪裡的流浪藝人還沒收場,單簧管吹了一首又一首,歡快的,舒緩的,甚至還有刻入每一個花滑運動員DNA里的《拉赫瑪尼諾夫*第二鋼琴協奏曲》。
莊重得像故事來到圓滿大結局。
「回答正確。」葉紹瑤堆著笑,腳下差點沒站穩。
就說晚歸會出事吧。
街上的酒吧徹夜營業著,連空氣中的因子都會醉人。
總得用什麼話題轉移注意力,她開始顧左右而言他,說起容翡和張晨旭的事。
「他倆現在一個在首都,一個在河陽,見面需要隔離小半個月,索性直接談異地戀。」
工作也沒辦法兼顧。
國內還在開放的冰場打燈籠都難找,他們只能當線上教練,連麥監督學生的訓練情況。
「平昌之後,冬管中心的領導總想逼他們再堅持一個周期,」實在有些冷了,葉紹瑤把臉埋進領口,加快語速,「但現在的情況複雜,俱樂部的人走了不少。」
她從馮教練那裡聽到的消息,星未來的會員減少了百分之四十,註冊的運動員數量直接砍半,有些甚至要回一半學費,在這條路上宣告退出。
連行業的頭部都不免受到打擊,更不提那些沒多少資本和師資的小俱樂部。
生存都成問題。
他們都是被時代裹挾的人,沒有立場去評價什麼,只能看著正在發生的一切,默認別人的所有選擇。
能借這個機會及時止損,也挺好。
但她和季林越是已經射出的箭矢,勢必要劍指冬奧。
所以,腳下的土壤是培育的營養,他們還要繼續生長。
……
但回蒙城的第二天,格林就在組裡宣布放假,無限期,但不會太長。
葉紹瑤有些創傷反應在心裡,特意發簡訊問了原因。
「我要親自去波卡那邊搶人。」
說這話的時候,格林正在飛往加州的航班上,頗有獵人出門前的高大。
葉紹瑤和季林越就是等待打獵歸來的孩子。
不久前,波卡洛夫把IAM長期合作的編舞師挖走,各種方式都聯繫不上。
她留下的自由舞還是一棟華而不實的爛尾樓,必須得動工修了。
這假一放小半個月,除了格林在社交平台更新的日誌,葉紹瑤沒有半點頭緒。
但放鬆是不可能放鬆的,她在年初才閒躺了兩個月,現在渾身是幹勁。
經維德太太允許,她和季林越在家裡騰出一間空房,請工人裝上把杆和及頂的鏡子,沒去學校的日子,就自己練練基本功。<="<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