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裡活著的人比死去的更重要,所以我要為你守住幽冥花。」沈難直言不諱地盯著葉嬋眼睛,十年前的仇怨要解決,但不能用葉嬋的命去解決。
他又說了一遍,「什麼事都可以等蟬息的反噬解了再說。」
兩人赤忱的視線交錯,葉嬋從沈難旁邊走了過去,她邊走邊道:「你想多了。」
「以前我可能會豁命,但現在不行了,我可想活了。」
活著的人確實更重要,葉嬋要為了他們守好自己的命,不然有人會難過死的。
......
另一頭的草廬,珈奈暈乎乎地走進了藥室,應逐星緊隨其後,他懷裡還揣著之前在蒼溪城買的蜻蜓髮簪,這些時日一直都找不到合適機會送出去。
珈奈腳步虛浮,腦子也昏昏沉沉。她轉頭去看應逐星,奇怪道:「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上山的勁還沒緩過來,應逐星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緋紅,他迷糊地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點。」
珈奈扶著木桌,顫著手打開了銀鈴的內芯,裡頭空空如也,「完了,它不見了。」
剎那間如墮雲霧,應逐星砰地一聲暈在了地上,珈奈倚著桌角軟軟地道了下去。
成年的身體仿佛在不斷的下墜縮小,白霧裡出現了兩個追著風車的孩童,男孩追著女孩跑,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第89章 我們被大祭司騙了
小珈奈放下了風車,愣愣回頭道:「阿娘,明印摔了。」
禾梭鬆開了捻緊的絲線,起身將明印抱了起來,剛摔倒的小人兒沒有哭鬧,知一味趴在禾梭肩頭看著風車在姐姐手裡轉過了一個圈。
禾梭抱著三歲小孩晃呀晃,「我們明印真乖,從來都不鬧,不像你珈奈姐姐那麼調皮。」明印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去世,他生來體質差,從來都是禾梭幫忙照顧的,在桃源村他們家和明印家是鄰居。
珈奈長明印兩歲,五歲的孩子能跑能跳,每日都要碎碎說上許多的話。小丫頭拽著阿娘的裙邊,仰著頭疑惑道:「阿爹什麼時候回來呀?」
家門前的光線驀然一暗,禾梭不覺抬起來了頭,「他們....」
天邊悄悄聚集的烏雲遮蔽了明亮的天空,周遭逐漸暗淡,村子裡驀然湧起了一股濕潤的氣息。
禾梭溫柔地低頭摸了摸珈奈的小腦袋,「很快就會回來了。」
風勢力漸強,吹得樹葉嘩嘩作響,路邊的大娘喊著要下雨了,珈奈懂事地捧著裝絲線的簸箕躲進了門,「阿娘,回家。」
豆大的雨點急促落下,茅草屋檐下瀰漫著雨聲。禾梭很快哄睡了明印,但珈奈還躺著她懷裡遲遲不願睡去,小女孩的眼睛一眨不眨,「阿娘,你在看什麼?」
雨幕如簾,桃源村被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山峰的輪廓在水霧中隱約可見。禾梭眉間多了一抹淡淡的憂愁,她輕輕拍著珈奈的背,「珈奈,阿娘等會要出門一趟,你在家要幫阿娘好好看著明印。
「等阿娘回來。」
「好。」
桃源村在山旮旯里物資貧瘠,珈奈的父親與明印的父親趁著天氣好結伴進山打獵採藥去了,足足有五日未歸家。禾梭在家放心不下,她將孩子托給村裡的大娘,等雨停了才出門。
很快烏雲散了,天又晴了,睡醒的珈奈乖巧地待在家裡等著爹娘回來,一日接著一日,禾梭不知為何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一去不復返…阿爹和阿娘都是這樣,還有明印,阿叔。
忽然晴天一道霹靂,尾聲在群山間越盪越遠。
大娘悶聲說最近山外亂的很,好多中原人兇巴巴的,他們會進寨子裡抓人搶東西。自從出了進山失蹤這檔子事,桃源村的人都不敢出去了,也不知道那些中原人什麼時候走。
珈奈想去找爹娘,但村裡的叔叔伯伯不想去找爹娘,她很煩每天對著明印說話,明印這個小傢伙說話還流口水,根本就聽不懂自己的意思。
大娘私下又說,影月神教最近在收孤苦無依的小孩子,就是隔了幾座山頭,那裡比桃源村好得多,不僅吃穿不愁還能有活干。
珈奈沒想過要離開家,可她的家只剩她自己了,還有明印....她答應過阿娘,要好好看著他的。
五歲的女孩早就聽得懂大人話里的意思,山腹的門軸嘎吱轉動,影月的大門在珈奈面前緩緩開啟,像是命運的驅使,而她赤著腳,身旁只有一個才走得穩路的孩童。
日子又換了一種過法,管事的長老要給這一批新來孩童刺青做標識,珈奈在自己身上挑了處隱蔽的地方,也給明印挑了同樣的地方,兩人的新月就在腰間,紋身上比紋胳膊臉頰都好些,起碼自己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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