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昭點點頭,「應該就是了。」
……
另一邊,『被迫』要教導沒有血緣關係的外孫的丁翰章老爺子也是煩躁的厲害。
當初這樁婚事是丁家的姑奶奶作保的,任誰也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大的一個坑,丁姑姑回家哭了好幾次,恨不得自己上門去罵那蕭將軍。
當初說的好好的,家中沒有長輩操持,於是請了同僚的母親幫忙提親,當時的蕭將軍正是意氣風發之時,肉眼可見的前程已經到手一半,唯獨婚事還沒定下來,這麼好的一個金婿自己撞進了丁家的大門,丁姑姑高興還來不及呢。
甚至自己添了些禮物拿回娘家,笑呵呵的提了親事。
蕭將軍年紀輕輕就備受重用,人品貴重,頭腦清楚,配丁家姑娘是天作之合,過來當媒人的又是自家姑奶奶,丁家安心的就把事定下了。
誰能想到六禮都走了兩年的莊重婚事一進門就栽進了大坑裡,好大一個兒子憑空就跳出來了 。
丁姑娘是咬著牙把血往肚子裡吞啊,三朝回門時臉色都是灰白的。
萬幸蕭將軍對這個庶長子一直冷冷淡淡當人不存在,勉強算是平了丁姑娘的這顆心。
丁翰章自然對騙婚的女婿沒什麼好感,更不可能對突然冒出來的外孫有什麼慈愛之心,如今捏著鼻子教導全是那位蕭節度使十幾封信懇求的結果,請求老爺子能夠幫忙教導一二。
無恥!厚顏無恥!
若是沒有騙婚那一遭丁翰章真不見的會對這個外孫有什麼惡感,從禮法上講,蕭長灃的母親就是丁氏。
且他自己母親不詳,據說是蕭將軍從前的風流事惹出來的,這般難堪的出身就更應該討好嫡母才是。
蕭夫人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也給自己的父親寫信請求父親教導一二。
老爺子氣的半宿沒睡著。
如今一大早看到院試前輔導小班的弟子們一一就位,尤其看到眉眼含著笑意的賀雲昭將自己提問的問題信手拈來,老爺子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賀雲昭靠著書桌湊到丁老爺子身邊,笑的好奇,「先生,聽說今日有個新師弟來同我們一起上課,從前沒見過呢。」
她一身青灰色圓領長袍,方便磨墨寫字不容易髒,這樣的簡樸乾淨反襯的那張濃墨一樣眉眼更加風雅,舉手投足滿是瀟灑意氣。
放肆是好學生的特權,丁翰章沒計較這小子的不規矩,順手還把她腰上歪的荷包扭回原來的位置,皺眉道:「認真念你的書,別操心這些有的沒的……」
老爺子沉默片刻,瞄了眼外面還在背書的其他弟子,又偷偷抬手擋住嘴小聲叮囑道:「那小子來了你可離遠點,莫叫人耽誤你念書,院試在即,就屬你最有把握,可不能叫旁人影響了。」
賀雲昭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乖乖的點頭,惹得老爺子忍不住笑意,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的座位在屋子第一排靠窗,丁翰章根本沒想過等一下那未到的外孫,人齊了就開始從去年院試的題開始講起。
「 今之選才,科舉之外,有無他圖?其優劣若何?」
賀雲昭認真聽著,視線中驀然出現一道身影,安靜的立在門口等待。
丁翰章煩躁的一揮手,「去後面坐著。」
屋子不大,人也不多,加上先生才五個人,其中八隻眼睛都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同賀雲昭想像的囂張跋扈不同,同丁翰章想像的頑劣性子也不同,這位『庶長子』很沉默。
沉默的幾乎像是一盆乾枯的樹,面容淺淡,眼眸沉靜,一身黑衣半新不舊,腳下輕巧安靜。
他低著頭走到最後面的位置,輕輕將桌椅擺好,坐下,整理好衣擺,低著頭看桌子,桌面上空無一物,他也不曾抬起頭聽先生講課。
賀雲昭的好奇只是一瞬,很快就將注意力重新放在先生身上,她念書時總是格外沉靜,不為外物干擾,這是丁翰章最欣賞的一點。
這大概是腦袋角度最天差地別的兩個人了。
丁翰章用力的揮手大聲道;「所以!言之有物的同時,千萬不可大力抨擊現有的考試,但必須寫出一二可以改善的地方,還有!那個姓李的寫的東西不能照搬到考場!聽明白沒有?」
賀雲昭認真點頭,立刻回應,「明白了先生!」
聲音太大,差點嚇到靠著賀雲昭桌子的丁翰章,老爺子當即一個瞪眼,「現在開始寫六百字的策論,一會兒我挨個看!」
蕭長灃終於抬起頭,看著前面那對師徒歡樂的互動,眼中的羨慕一閃而過,在丁翰章看過來之前又連忙低下頭。
而賀雲昭已經開始磨墨,手腕輕垂捏著墨條在硯台上快速的磨兩圈,加了一勺清水,用筆尖一試,濃淡正好,提筆落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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