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神色古怪的點點頭,賀雲昭沒在意。
她轉身剛往馬車方向走了四步,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她疑惑扭頭。
一穿著青色布衣的老者快步從她身邊走過,繞了一個彎,噔!噔!噔!他站在了賀雲昭面前!
老人臉上故作疑惑,「你是?」
隨即一臉笑容,用恍然大悟的口氣道:「原來是賀雲昭啊!」
賀雲昭一臉迷茫,「您是?」
老人長呼一口氣,他老神在在道:「老夫廖應洹。」
廖應洹!
廖應洹?
賀雲昭蒙了,只聽廖大儒開口道:「沒想到今天能在老夫家門口碰見你啊,我與你師父關係較好,叫我一聲師伯就是了。」
「來,師侄跟著師父……啊不是……跟著師伯進門來喝盞茶休息休息。」
廖應洹當然是不接受賀雲昭致謝,這是他老人家的原則!
但是又沒說不可以在他家門口碰見嘛,嘿嘿!
賀雲昭大腦宕機了,被一路推著後背進了廖府,還進了涼亭。
涼亭內已經置辦好兩張太師椅,中間一棋桌,另一側則是一張紅木書桌,上好的熟宣早已鋪好。
廖應洹急忙道:「來來來,快把那首石灰吟寫給我看看,那幫臭小子只拿出一張手絹來。」
手絹上用炭筆記錄下來的詩雖然也難得,但老爺子沒好意思要。
需要先了解一件事,手絹在大晉多半是女眷用的,男人門平日裡帶著擦手的東西叫汗巾子。
那手絹上面還繡了一朵小花,老爺子沒認出來也不想知道弟子是怎麼拿到手絹來記錄詩句的,乾脆擺好工具叫賀雲昭幫著再寫一遍。
賀雲昭這才反應過來,她啞然失笑,廖老竟是一個如此活潑的性格。
「賀兄。」一道刻意壓低的沉穩聲音傳來,賀雲昭循聲看過去。
「曲瞻?」她驚訝。
曲瞻著一身青藍色妝金圓領長袍,他鋒利的眉眼沒有一絲波動,微微頓首,是最好看的角度,他淡淡一笑。
賀雲昭:「……」好熟悉的裝感……
廖老一撇嘴,「別管那小子,你先把詩寫出來。」
賀雲昭無奈,被拉著到書桌前,硯台上有磨好的墨,她從筆架上挑了一隻中號毛筆。
已經明白廖老的意思,這首詩豪邁大氣,用小號毛筆反失其味道。
毛筆虛白的筆尖浸入墨水中,提筆輕點,懸腕,落筆!
廖應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張宣紙。
賀雲昭自己平日裡更偏愛楷書,而且最喜歡字體大小几乎一致十分公整的寫,寫完後的字體整齊到讓她很快樂。
但其他的字她也會寫,此刻心情十分快樂,被廖老的操作逗的笑意都憋不住。
手腕用力,一揮而就。
廖老湊近一瞧,嘖嘖稱讚,「這筆字是用了功夫了啊。」
曲瞻只是瞟了一眼那張宣紙,注意力便放在了賀雲昭身上。
他要等賀雲昭先開口和他寒暄。
賀雲昭走了過來,嘴角一彎,她眼睛浮現笑意,「多……」
曲瞻快速開口:「知道你的事後,我氣了好幾天,那理國公未免太過份了,我聽祖父說,你御前奏對十分得體,殺的那理國公節節敗退。」
賀雲昭:「多……多謝你告訴曲老。」
曲瞻:「!」
「就這一句?」他難以置信。
賀雲昭憋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
兩人齊齊被拉到棋桌旁下棋,賀雲昭此刻備受廖大儒寵愛,先一步坐在對面。
十二手後,廖大儒抬頭看著她,「老夫不想說難聽的話。」
賀雲昭訕訕的摸摸自己的耳朵,她起身讓位。
曲瞻在旁邊已經快急的抓頭髮了,他一坐上位置,立刻拈一顆棋子快步落下。
賀雲昭:「哇。」原來還能這麼下。
賀雲昭的下棋水平一般,停留在能看懂的階段,但是真下的時候就麻爪了,只會背棋譜,半點不會自己變通,偶爾還有靈光一現。
在廖老對她好感度最高的時候都能把老人家逼的要罵人,可見其『天賦』。
曲瞻可是前一屆的小三元案首,如果不出意外,他會一直比賀雲昭快三年。
出身書香門第,祖父是閣老,從小各種資源堆著長大的,且他本人還真是有天賦。
短短二十手已經穩住了賀雲昭先前的劣勢……
五十一手,廖老面色收了笑意坐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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