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說了賀雲昭的曖昧傳言時便十分不信,他不信有什麼姑娘家竟能把賀雲昭迷的找不著東南西北,還做出什麼浪蕩事來,
會不會是老東西又要壞雲昭的名聲的?
他查了好幾天,發現裴尚玄很老實的躺在家裡床上吃丹藥聽道長講經。
道長對理公國公大人說能夠做法事清除裴澤淵身上的邪魔,清除之後就會變成孝順父親的好兒子。
道士是騙人的,很好。
既然老東西被道士忽悠著呢,那究竟是誰要壞雲昭的名聲呢?
查來查去,裴澤淵才驚覺這事竟與安王有關,雖然不知其中內情,但是雲昭與安王一道飲酒他還是查到了。
他側頭看著賀雲昭,她側臉輪廓分明在漸漸升起的月光下顯露出精緻的秀美感。
「怎麼猶猶豫豫的?」賀雲昭問,「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這人慾言又止好幾次話到嘴邊又不說,她都忍不住問了。
裴澤淵緊緊的抱著籠子,他問道:「我聽說了你和安王的事,能跟我說說嗎?」
他又道:「我知道不該去查你,可聽說有人傳你是個假正經,我便擔心起來,還以為是裴尚玄乾的。」
「查了一下,便查到你和安王……」
賀雲昭扭頭笑道:「原來如此,沒什麼,不過是安王拉攏不成罷了。」
裴澤淵有些著急,他皺眉問道:「他有沒有為難你?」
賀雲昭無奈的一攤手,「還能為難什麼,放心吧,安王殿下每天拉攏的人太多了,被拒絕定然也不是第一次,還不至於記恨上我。」
她笑的十分輕鬆自然,裴澤淵卻十分不滿。
李暉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高高在上來拉攏雲昭,厚顏無恥。
宗室里的窩囊廢他見的太多了,他甚至敢說絕大多數都比不上他,他自認自己腦子不算特別聰明,但仍能靠著直覺打死其他人。
可惜舅舅沒有親生兒子,倒叫這些蠢貨一個個上桌。
他心中不平,賀雲昭的能力他才是看的最清楚那個,一想到雲昭在那種蠢貨面前還要盡力周旋,他心臟糾在一起。
裴澤淵扭頭望著賀雲昭,他睫翼輕顫,冷白色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起一種光澤,「你會難過嗎?」
賀雲昭愣住,垂眸道:「難過什麼?」
「要在那樣的蠢貨面前盡力周旋,不委屈嗎?」裴澤淵駐足。
賀雲昭輕嘆一聲,她其實有些討厭裴澤淵能察覺到她隱藏好的情緒。
可她又知道要做到這樣的地步那不僅是敏銳與否的問題,而是裴澤淵真心的尊重她為她而憂才能體會到這種微妙的情感。
賀雲昭隱藏自己的憤懣,一想到以後要侍奉的君主是安王這種和蠢貨白痴,她就笑不出來。
一如曾經的賀老爺子對上司的愚蠢感到絕望,賀雲昭也是如此。
她多次告誡自己不要自負,可一想到安王能夠憑藉這個姓氏這個血緣獲得那麼多不是他這樣白痴能獲得的東西,她就打心眼裡生出一種不滿。
已經擁有了如此多的有利條件,還一點不知道珍惜,放任自己的愚蠢,甚至有些文人還對著安王夸一句天真溫厚。
上位者的愚蠢都能被美化成溫厚,甚至人們還會幻想他們更加善良。
賀雲昭輕呼一口氣,還能怎麼辦?
她也不能高呼一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後就是造反吧。
她輕笑一聲,側頭道:「君使臣以禮,臣侍君以忠。」
君主不需要聰慧,他們以禮節對待臣子,臣子便以忠誠回報他們。
風緩緩吹來,一縷髮絲從鬢角處跑開,打在她白皙的側臉上,眸中映射出那道月亮。
裴澤淵心中一跳,他在此刻似乎生出一聲想法,想將那一縷頭髮別好。
可他騰不出手來,因為他抱著賀雲昭買的野豬崽子。
賀雲昭甚至用三個呼吸的時間想到一個好名字,『白菜』。
抱著白菜的裴澤淵騰不出手來為她拿走頭髮,他言簡意賅提醒道:「頭髮。」
賀雲昭迎著月光,她細細體會剛才心中的複雜思緒,可惜道:「怎麼曲瞻不在呢。」
裴澤淵瞬間變臉,聲音里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委屈,「要他幹什麼,難道我不行嗎?」
賀雲昭沒有去碰散出的那一縷頭髮,她回頭道:「他繪畫不錯,正好把我畫下來。」
就在那一刻,她心中思緒複雜,看著皎潔的月光髮絲輕撫臉頰,她猛然就意識到,這一刻她一定超有氛圍感!
要是曲瞻在,正好給她畫一幅畫,她再提兩句詩,簡直完美!
畫畫?裴澤淵還真不會。
他清清嗓子,道:「畫畫我不懂,進去樂坊時,瞧見曲公子唱曲,便順便也學了兩句。」
「搖芳華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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