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捧著一甲三人的服飾立在一側,屋子分成三部分,屏風隔開互不打擾。
賀雲昭穿著白色裡衣,看不出什麼,只能瞧見肩膀平直,脖頸優美。
其實影視劇中女子穿著裡衣看起來很有曲線的效果都是改了腰身的,正常穿著裡衣從背影是看不出什麼的。
賀雲昭身量高挑,榜眼顧文淮僅僅比她能高一個腦門,探花孟丞還比她矮了半個腦袋。
宮女笑著上前就要服侍賀雲昭解開外衣,賀雲昭神色一肅,退後半步,她蹙眉道:「我自己來。」
宮女不解還要繼續上前,另外一側還有三個宮女等著。
這些宮人待新科進士自然是極熱情的,且狀元郎即使擺手拒絕服侍他們也會上前,這衣裳本就不是自己一個人能穿好的。
換衣服是很私密的,系帶子時貼身一摟,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就不好了。
一甲三人的禮服是需要在宮裡換的,還好她擔心出現什麼差錯,提前晃了裴澤淵一道,道是她有怪癖不習慣他人服侍,請他幫個忙。
裴澤淵是陛下的親外甥,本身又在京都大營任職,皇宮自然是他來去自如的地方。
此刻他便進門,宮人們臉上一驚,紛紛俯身行禮。
裴澤淵四處瞧了一眼,他揮退了宮女們,賀雲昭神色無奈的一攤手,小聲道:「我也知道自己怪癖麻煩,多謝你了。」
裴澤淵眼睛亮亮的看著賀雲昭,他笑的極開心,道:「多麻煩我才好,從前只我麻煩你。」
她擺擺手,裴澤淵本想上手幫一把卻被轉了回去。
待他轉身後,賀雲昭眸色一冷,願意麻煩裴澤淵是因為這個人是她能把握住的。
不論其他,理國公那點事是她出的主意,裴澤淵執行的,這世上拉近關係最好的方式就是幹壞事了。
賀雲昭拿起一旁的狀元袍,自己穿個七七八八,剩下的自己忙不了的部分,她叫裴澤淵幫忙。
腰間掛的東西太多,裴澤淵系的不如宮人系的好看,但賀雲昭感覺很好,起碼裴澤淵不會像宮人一樣熱情的環抱她。
待她整理好,裴澤淵便出去了,他今日是要全程跟著遊街隊伍維護秩序的,這可是他自己找皇帝舅舅要來的差事。
頭髮被金冠簪起,上有三枝金花,意為連中三元,榜眼和探花頭上則有一枝金花。
三人都是同樣的粉底皂靴,黑色的鞋面搭配白色的鞋底乾淨利落又顯得莊重得體。
出了屏風互看一眼,臉上均是壓抑不住的喜色,「恭喜狀元郎!」
賀雲昭臉上滿是笑意,她拱手向另外兩位,「二位同喜!」
宮人們端上淺底金盆,賀雲昭伸出手,盆便到了手邊,兩側宮人輕輕攏衣袖,她隨意撩水淨手。
又有宮人上前拿著不同巾帕給三人擦手,動作安靜流暢侍奉的極好。
賀雲昭拿著第二道巾帕擦擦手,她手腕一側便有宮人拿走。
顧文淮小心的側頭看著,不大習慣被人如此服侍,他僵硬的學著賀雲昭的動作。
小小的瞄一眼,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身著服飾相差不多的情況下出身也不大容易看出來,但一旁的女官以及太監總管都能瞧的出,狀元郎是神態最從容的。
這種習以為常的接受別人服侍的小習慣可得從小才能養的出來。
探花郎想必也是家庭富裕,習慣人服侍,但看到金盆上來還是忍不住多瞧幾眼,至於榜眼,這位應是出身寒門了。
這一批宮人走了,又有下一批進門,為幾人薰香裝扮。
殿前早有三匹白色駿馬等待,俱是膘肥體壯的壯年俊馬,實力不詳但絕對是御馬監的門面。
宮人捧著托盤,上有玉絲鞭一柄,賀雲昭伸手拿起,她利索的踩著腳蹬上馬。
「奏樂!」
鼓樂聲起,新科進士遊街的隊伍緩緩從宮門出發,自京城中街最寬處路過。
當是玉絲鞭裊散天香,十里欄杆簇艷妝!
紛紛的花瓣從兩側樓台落下,大街小巷的人們紛紛穿著簇新的衣裳出門,兩側有觀景台的位置都叫姑娘家占滿了,擠擠挨挨的鬧著笑著灑下無數香粉。
「這狀元郎也太俊了!」
「這可是開了眼,不僅是才高八斗,模樣還生的這般好,真是讓人羨慕。」
「啊呀,好俊的狀元郎!」
「你呀孤陋寡聞,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明月郎啊!賀家三郎!」
「集天地靈氣於一身啊!」
「探花郎也不錯,長的真俊!」
「你看錯了,那是榜眼,探花是右邊那個。」
「哦。」
狀元郎頭戴三金花烏紗帽,兩側各插一翅,以金絲烏紗製成,隨著身體的晃動微微顫動有靈動之美。
身著一身大紅袍,領口的白色乾淨斯文,胸前戴著大朵紅花,賀雲昭這一朵是最大的。
白馬之上的狀元郎,她眉色極濃,眼角眉梢泛著笑意,眸如艷陽,嘴角微微勾起,一身紅袍讓人看起來更帶著張揚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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