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煌未曾說話,只是待裴澤淵離開後,他立刻轉身回府,重新思慮。
裴澤淵傷了暉兒,告到御前便是他們安王府有理,裴澤淵無論如何都脫不開身。
而他大可憑宗室眾人之力,要求陛下懲處裴澤淵,宗室尊嚴不容侮辱。
但裴澤淵上門就完全改變了局勢,若是人家上門致歉後他們安王府依然進宮,那就是不依不饒憑勢壓人。
所以李煌當機立斷的暈倒,博一個優勢,可惜又被裴澤淵破解。
現如今只有……「夫人……」
不消片刻,安王太妃吩咐人備好車馬,邀了宗室一圈王妃太妃往皇后處去。
她捻著帕子哭道:「娘娘,你可要給我們家暉兒做主啊!」
「他在您千秋宴上遭了難,我們家老王爺不願意叫陛下為難,但我可忍不了,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苗皇后靠著軟枕,臉上掛著端莊溫柔的神情,她秀眉微蹙,「大嫂,您這是從何說起?」
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安王太妃身上,眼看著她一頓長唱念作打,比那唱戲的還熱鬧。
安王太妃臉色一僵,她最恨皇后這副樣子。
安王太妃韓氏是太宗皇帝指給長孫的正妃,家世豪橫,本人更是要強的很。
唯獨是壓錯了寶,先帝登基後,當今陛下就一步登天,預訂了皇帝寶座。
而苗皇后這個從前遠不及她的妯娌,搖身一變成了皇后。
她僵硬著想扯開嘴角,「我兒在宮中受難,罪魁禍首就是那理國公府的裴澤淵與翰林院那個姓賀的,還請娘娘做主。」
苗皇后眉頭一蹙,她憂慮道:「本宮雖為皇后,但此二人都是前朝官員,本宮豈能輕易需宣召,大嫂你這實在是為難本宮了。」
安王太妃照著老安王的囑託一五一十的說來,「我也知道此事對娘娘而言有些為難,便請來了諸位妯娌來評理,都是咱們李家的血脈,娘娘您可不能偏外甥不偏侄子啊!」
說話間宮人來稟報宗室幾位王妃一同前來求見皇后娘娘。
苗皇后心中冷笑,這韓氏在她面前一直我來我去的,連個『妾身』都沒有,在她面前擺長媳的譜!
要是真叫安王承襲了皇位,她與陛下夫妻二人是否還能有香火都未可知。
她面上不顯,溫聲道:「此事到底涉及前朝,還是由陛下來評判合適。」
聽聞夫人直接進宮,老安王哀聲嚎叫,邀了幾位宗室內年紀大輩分高的長輩往宮裡去攔人。
李煌指著他正妃的鼻子罵道:「你這無知婦人,暉兒是被裴澤淵打了,但不過是一場意外,你還要到宮裡攪擾陛下與娘娘的清淨,還不快與我回去!」
韓氏指桑罵槐道:「我是太宗皇帝定下的長孫媳婦,你安敢如此待我!」
「我兒被打的那般悽慘,你竟然還粉飾太平,我怎麼嫁了你這樣一個窩囊人,自己兒子受屈都護不了!」
韓氏慣來是一個炮仗脾氣,但從來沒在人前與李煌如此鬧,一時間眾人都驚訝非常。
待到李暉被抬上來,身上青青紫紫還滲出血色沾濕了衣裳,這副悽慘模樣叫眾人連聲驚呼。
賀雲昭裴澤淵立在一側,看著這夫妻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她心中感嘆,就說嘛,李暉那個水準是怎麼做到成為嗣子大熱門的,果然是家有傀儡師啊。
她臉上愧疚沉痛,在老安王與安王太妃被拉開之後,她才上前一步,跪下道:「臣有罪,還請陛下懲處!」
她一跪,來看熱鬧的襄王不樂了,老爺子立刻站起來,「我的乖孫,你快起來,這關你什麼事啊!
老爺子立刻就要來扶,李煌頭皮發麻大步跨過來急忙要扶起賀雲昭,「小賀大人,這不干你的事,只是他們兩個之間的糾葛,你快快起來。」
賀雲昭一臉正直的躲開李煌的手,她堅定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啟稟陛下,當日是臣一時疏忽未能顧及安王殿下的身體,誤讓世子與安王殿下產生了衝突,差點攪擾了娘娘千秋宴。」
她看向安王愧疚道:「都是微臣疏忽了。」
一個如此正直勇於承擔責任的年輕臣子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
襄王聽了半天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只是他一瞧安王太妃就生氣,潑婦,鬧什麼鬧!
李煌簡直要被氣笑了,裴澤淵真是太陰了,居然把賀雲昭這個人推出來頂鍋!
賀雲昭可是狀元出身,文壇赫赫有名的年輕一代的領頭人,還是襄王他老人家曾外孫。
雖然還是個小小的修撰,但就是這種沒什麼權勢還名聲極好的人最難搞。
安王府即使名聲再好,與賀雲昭這樣著名的『不畏強權』之人碰到一起,眾人都會下意識偏向賀雲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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