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賀雲昭的吩咐,帶著曲瞻是想震驚他一下,但進門這麼重要的亮相時刻當然是留給她一個人的高光片段。
正好崔德中在這種事上很樂意聽從這位殿下的吩咐。
殊不知曲瞻心頭已經被震了一次又一次,竟然能直接在內廷總管面前決定他是否能跟著去太極殿,甚至還直接決定了他與崔德中進門順序!
曲瞻的心臟砰砰直跳,似乎有什麼超出他認知之外的事情要發生。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上方傳來,如同天帝的旨意,但也相差不多,這是來自皇帝的親口介紹。
李燧伸手指向賀雲昭,嘴角壓不住的勾起,他口氣中帶著驕傲與自豪,「此乃朕之長子。」
!!!!
賀雲昭竟是陛下的長子,他是皇子!!!!
閣老們此刻只恨自己見識短淺,一個個表情完全失控。
曲津壓根沒看見他孫兒曲瞻已經進門,眼中只有賀雲昭一個人的身影,太過震驚的消息令人一瞬間耳鳴失聰。
最後是年紀最大資歷最深的陳閣老將將緩過神來,他忍不住質疑道:「陛下可有任何證據證明皇子血脈?」
「天家血脈非同小可,況陛下膝下空虛,難保沒有狂悖者鋌而走險。」
「且這位小賀修撰本是賀家子嗣,京城皆知,又如何搖身一變成為陛下皇嗣的?陛下又何時才得知此人身份,臣以為還是謹慎確認的好。」
陳閣老所言有理,若是沒有任何憑證就能認下一個孩子,那豈不是對天家血脈的褻瀆!
李燧側頭朝著身邊一看,內衛統領吳是隨即上前。
他躬身道:「不敢隱瞞諸位閣老,殿下的身份其本人不知曉,而是由我等探查才得知,試問諸位若是陛下或者殿下早知血脈之事又如何會安排與下官同往魯州查案。」
「至於證據……」
朱雀司司長路承煬捧著纏枝紋方案,案上有證據一摞。
吳是面色嚴肅,先是拱手對皇帝,以表尊敬,再開口道:「二十年前有陛下王府內舊人褚娘子,於四月查出身懷有孕,此事當時諸多夫人應當也知曉,無需再證實。」
「於九月初六二王叛亂時失散,十一月初三產子,其子被冀州節度使蕭臨送往京城,中途被換進一戶人家,此戶人家便是賀府。」
曲閣老忍不住插一句問道:「可還有其他證據能證明血緣,否則臣等無法信服此事。」
吳是看向曲閣老,道:「閣老莫急,自然還有其他證據,昔年陛下曾親手雕刻墨玉玉佩一塊,嬰孩的手掌大小,上有喜鵲梅花,陛下手生,這喜鵲左翅上只有一條紋路。」
眾人瞬間扭頭看向賀雲昭腰間那塊看起來小小的玉佩,曲津猛然上前一步,俯身用手掌托著這塊小小的玉佩仔細端詳。
一大群閣老腳步利索的跑過來,讓人意識不到他們平均年齡超過六十。
賀雲昭只消低下頭就能看見一大堆直角幞頭,兩翅顫顫,仿佛一群扇著翅膀的老鷹在她身前。
她面露尷尬之色,伸手將玉佩解下,遞給曲閣老繼續端詳。
吳是哽了一下,隨後繼續解釋道:「除開這塊玉佩之外,褚娘子還用陛下所贈月牙形耳飾在殿下右手臂內側印了一塊月牙形疤痕,此耳飾乃是啟元二十七年新羅國進貢,共有兩對,一對被陛下送給了褚娘子,一對則是仍留在宮中內庫。」
路承煬拿出一對耳飾走到賀雲昭身邊。
「殿下。」
賀雲昭頷首,隨後伸出手臂將來袖子擼起,她手臂內側靠近肘窩的紅色疤痕與暗金色不再鮮亮的耳飾重合,完美無缺!
曲津忍不住開口質疑道:「若是從小就有的疤痕,那為何長大後仍然還是這麼大,難道不是跟著人身體壯大疤痕也長大嗎?」
賀雲昭不曾說話,只是淡淡將目光落在吳是臉上,吳是立即站出來道:「曲老,您為文人,自然是不了解疤痕如何,疤痕的這個位置相當於一塊死肉,即使人身體長了但是疤痕並不會長大。」
當然還有另一種情況疤痕才會生長,那就是有種特殊體質,只要出現疤痕,隨著時間過去疤痕會增生,不過這種情況疤痕就很難維持住原來的形狀,賀雲昭手臂上的疤痕自然不在此列。
閣老們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流在人群中涌動。
陳閣老扭頭看看崔閣老,你怎麼看?
崔閣老神色微妙的側頭垂眼,避開陳老的視線,他還是先保留自己的看法,畢竟安王被圍後,他迅速同慶王拉近了關係。
曲閣老也神色扭曲,他完全想不到竟然是這種發展,即使面前 『殿下』是與他孫兒交好的賀雲昭,他也很難立刻接受。
皇室血脈傳承怎能如此兒戲,萬一有什麼意外可是滑天下之大稽!
曲津默不作聲的退後幾步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苗皇后一見眾臣還在思索,她便立刻冷笑一聲,「即使證據在前,也不能證明確為陛下親子,本宮認為還是應當再謹慎一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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